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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有睡醒。这样莫名其妙的联想使姜衍得出了结论——还没睡醒。

他扶着楼梯扶手，居高临下地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沈承簪。

他似乎也刚刚回到家，外套随意地搁在沙发上，领口的领带已经解下来了，就这麽淩乱地蜷在茶几上。他架着腿，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查看什麽消息，见姜衍从楼梯上走过来，擡起头，温和地朝他笑了笑。

看起来，好像对于昨晚的争吵，他丝毫没有挂在心上。

姜衍点点头，稍微加快脚步，走下楼梯，走到客厅里，坐在离沈承簪很远的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考试顺利吗？”沈承簪放下手机。

姜衍：“还好。”

“嗯，”沈承簪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似乎对于姜衍这个回答没什麽兴趣。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姜衍犹豫半晌，慢慢开口道：“沈总......抱歉......”

“嗯？”沈承簪看向他，“什麽事？”

“因为昨天......”

刚刚被沈承簪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抱歉，等一下，”沈承簪打断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有事？”

即使没有按免提键，姜衍仍然能够听到电话那端的那位的怒喊声：“沈承簪！人跑了！”

“什麽？”沈承簪皱眉，“谁跑了？”

“还能有谁？！卫清渠啊卫清渠！他跑了！”

沈承簪淡淡道：“怎麽个跑法？”

姜衍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电话那头的那位的身份，没猜错的话，是祁商陆。

即使和沈承簪中间隔了不少距离，祁商陆的声音仍然清晰可辨：“失联了！从昨天晚上起！我就联系不上他！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姜衍擡了擡眼，有些紧张地看向沈承簪。

沈承簪却没有一丝波澜：“没记错的话，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了？”

祁商陆：“是啊怎麽不是！上次他就偷偷摸摸撇下我一个人跑威尼斯休假去了！整整三天没联系我！三天！结果告诉我他在威尼斯！”

沈承簪：“那这次应该也一样。”

“我知道！”祁商陆咬牙切齿，“我问的就是你知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沈承簪：“你都不清楚，我怎麽会知道？”

“查啊！帮我查啊沈总！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干什麽！闹着玩儿呢！”

沈承簪淡声道：“祁总，没搞错的话，卫医生应该是自由公民身份？我似乎没这个权利调查他的行蹤。”

“......沈承簪！你别搞我心态！”

沈承簪笑了笑，继续道：“小别胜新欢，祁总不如再等两天？”

沈承簪果断撂了电话。

“......”

他再次看向姜衍，似乎看出姜衍脸上的一点担忧神色，宽慰道：“没事，闹别扭了。”

“......这样，了解。”姜衍点点头。

“你刚刚想说什麽？”沈承簪问。

“......”原本勉强组织好的一点语言，被祁商陆一通炸锅的电话这麽一搅和，姜衍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了。

于是他轻轻摇摇头：“没什麽。”

第 33 章

因为心里藏着事，姜衍在餐桌上很明显地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情绪。

沈承簪问：“怎麽了？”

姜衍只是摇摇头。

于是沈承簪不再多问，慢条斯理地吃饭。

姜衍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沈承簪——但他好像并没有能力解决。

没有新闻的时候，某些无良媒体尚且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如果这个时候，这段视频曝光出去——监控录像中他和沈承簪的行为，处在行为亲密的边界线上——那麽势必会引来各种猜测和流言。

对于沈家来说，这种程度的舆论不过是蚍蜉撼树。然而对于姜家、对于姜贺来说，恐怕有些难以招架。

姜衍想了想，放下了筷子，擡起眼看向沈承簪。

沈承簪笑了笑，配合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姿态。

姜衍：“沈总......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嗯？”沈承簪说，“什麽事？”

姜衍一一如实道来：“上次跟您提过的，我有一门专业选修课，有个同组的组员叫陈阳，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您上次提醒我，说他可能并不想跟我平分分数，而是想争取更多分数......您的想法是对的。他今天找我了。”

“嗯，”沈承簪双手交叉搁在胸前，双肘撑在大理石桌面上，神情认真，“所以......你遇到什麽问题了？”

“他不是来跟我商量的，”姜衍说，“他......”

他顿了顿，稍稍有些难以啓齿，和沈承簪对视的目光也偏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