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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饮水机就在沙发旁边,而纸杯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姜衍说要去倒水,但他没有拿杯子。

“......”

病房里陷入沉默。

沈承簪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走到沙发旁,俯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又回身瞥了眼姜衍。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但姜衍敏锐地从沈承簪刚刚一连串的反应中察觉到了异样。

他说:“是谁的电话?”

......这样的问题听起来有些冒昧,于是姜衍稍微迟疑了一下,换了个说辞道:“......跟我有关系吗?”

沈承簪没有作声,握着手机,低头审视屏幕。手机铃声依然在响。

姜衍说:“沈总......您说我享有作为您的伴侣的一切权利——包括知情权在内吗?”

“......”

沈承簪终于擡起头。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他走到床头柜旁,取了杯子,倒了杯热水,这才重新坐回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将水递给姜衍。

姜衍接过水:“谢谢。”

沈承簪说:“是姜贺。”

姜衍低头抿了口水,点点头:“是我爸。”

沈承簪:“嗯。”

“他打电话干什麽?”姜衍说,“——为了那笔钱?”

“对。”沈承簪微微点了点头。

“......凑得到吗?”姜衍问。

他捧着纸杯,感受到掌心温度适宜的热量缓缓传递给他,却无端地觉得周身有些发冷。

沈承簪有很大可能筹不到这笔钱。

如果说在姜衍和君铭这件事发生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的话——现在......似乎已经难以挽回了。

怎麽办。

怎麽办?

姜衍捧着纸杯,眼神有些空:“沈承簪......怎麽办?”

“没关系,”沈承簪似乎看出姜衍焦虑不安的状态,语气温和下来,神情却是严肃的,解释道,“只是拿不出这麽多的流动资金......年底之前有两笔应收账款超过账期了,但......没猜错的话,是沈芩的手笔,客户要求延迟付款。”

沈承簪言语平和,但并没有含有太多宽慰的成分,反而像是和姜衍洽谈正事,用的是商量的、解释的口吻。

姜衍点点头:“明白的......那现在怎麽办?”

沈承簪说:“我手上还有不少房産和金融资産,多折损一些,短时间内凑钱是没问题的。”

他顿了顿,突然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目光也看向别处——这个时候,他好像并不是在和姜衍对话:“但我想大概没那麽容易。”

沈承簪说:“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麽?”姜衍问。

这些天以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不少事,大部分似乎都是沈芩的手笔。他看起来既不想让沈承簪好过,却似乎也没有要置沈承簪于死地的意思。

反反複複的,沈芩将矛头对準了姜衍,再通过姜衍,逼迫沈承簪作出抉择。

沈承簪:“没什麽。”

“跟我有关系吗?”姜衍问。

沈承簪摇头,笑了笑:“养好身体。”

病房里静默了一会儿。姜衍很明显地从沈承簪避而不答的态度中,读出沈承簪并不想姜衍掺和其中的态度。

“沈总......沈承簪,”姜衍说。

一直以来他对于沈承簪的称呼都是礼貌疏离的沈总,即使在最初时沈承簪曾跟他商讨过这件事,但他始终并未改口。

算起来,他喊沈承簪这三个字的时候,屈指可数。

沈承簪替他掖被角的手顿了顿,说:“怎麽了?”

姜衍:“不太确定我有没有理解错,但印象中您多次向我灌输的观点是,我是您法律意义上的伴侣,在沈家享有和您相同的权利——所以,在现在的局面中,您口中,我拥有的权利,就仅限于在病床上躺着是吗?”

“......”

姜衍平静地注视着沈承簪,期待从他这里获取一个或恼怒或反省的态度。

然而沈承簪在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嘴角扬起一点弧度,收回替他掖被子的手,蓦地覆盖在姜衍的手背上。

他借着一点力,从凳子上站起身,然后俯下身,凑到姜衍的耳畔。

虽然病房里只有他和姜衍两个人,在寂寥无声的夜里,他却依然用一种耳语的细微声调,贴着姜衍的耳廓说:“我的妻子不会用‘您’这个称谓,他应该喊我亲爱的......或者宝贝。”

“......”

他说完这句话,坐回凳子上,再次恢複不茍言笑的模样,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爬上了褶皱的外套。

“所以姜衍,”沈承簪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不需要你跟任何人做任何交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遇到危险转身跑,然后通知我。其他事情我都会解决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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