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欠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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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2章 欠条

溥建道:「你是说,孙长利去扒他亲爹的骨灰?」

许纯良道:「你千万别高估一个赌徒的下限。」

黄望麟皱了皱眉头:「孙老蔫下葬的时候我去过,他葬在郊区,不是公墓。」

许纯良建议道:「要不咱们乾脆去一趟。」

驱使许纯良前往一探究竟的原因是孙长利话中透露出,他爹孙老蔫和薛仁忠当年有过联系,本来都是同一行当的,虽然南北不同,有接触也很正常,但是谢伯祥专门打听这件事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尤其是在许纯良跟谢伯祥聊过寒玉棺之后。

许纯良高度怀疑,当年和薛仁忠一起盗取寒玉棺的还有孙老蔫。

孙老蔫现在的坟地还是他自己生前买下的,像这种郊区的坟地当年还是很便宜的,几千块钱就买一块林地。

黄望麟当年参加过孙老蔫的葬礼,他有个亲戚也埋在这一处,所以记得非常清楚,三人驱车来到山下,沿着山路上行,没走多久,就听到惨叫声,这声音分明就是孙长利。

许纯良让溥建陪着黄望麟慢慢走过去,自己快步向前。

柏树林中有数个坟冢,孙长利躺在其中一个坟冢前方,周围有四名大汉正在对他拳打脚踢,孙长利蜷曲着身子,双手死死抱住一个瓷罐子,哀嚎道:「这是我爹的坟,你们打错人了。。」

为首那名膀阔腰圆的壮汉照着孙长利狠狠一脚:「打的就是你,混帐东西,居然敢盗墓,把东西交给我。」

孙长利叫道:「这里面埋的是我爹,关你们屁事啊。」

一人道:「我们是公墓管理员,赶紧把骨灰交出来。」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抢。

孙长利虽然好赌,但是这厮混社会这麽久了,头脑极其灵活,早就看出几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抢他手中的骨灰坛子,哀嚎道:「救命!快来人啊,救命!」

为首壮汉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脚,踢得孙长利鼻血长流,威胁道:「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把骨灰交出来,不然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孙长利死死抱住瓷罐:「有种就弄死我,不然休想!」

几人围上去,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试图将骨灰坛子抢走。

许纯良这时候赶到了,轻轻拍了拍那壮汉的肩膀,壮汉刚一回头,醋钵大小的拳头就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脸上。

四名打着公墓管理员旗号的大汉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刚开始看到只有许纯良一人,还以为可以仗着人多将他拿下,可很快他们就明白,对方的拳头太硬,硬如岩石,相比之下,他们连卵都算不上。

许纯良三下五除将四人击倒在地,都没用点穴功夫,已经揍得他们爬不起来。

鼻青脸肿的孙长利抱着骨灰坛子坐起身来,又惊又喜道:「许……许先生,你怎麽来了?」

这时候黄望麟在溥建的搀扶下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孙长利道:「三爷,您得给我做主啊!」抱着他老子的骨灰坛子给黄望麟跪了下去。

溥建上前照着其中一人踹了一脚:「谁让你们这麽干的?」

「我们是公墓管理……」

话没说完,溥建又给了他一脚。

许纯良蹲下去一把抓住带头壮汉的肩膀,稍一用力,壮汉痛得杀猪般惨叫起来:「爷,爷,您轻点……哎呦喂……疼……疼死我了……」

许纯良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没……哎呦……我说……我说……是……是……曾老板……」

「曾远清?」

「是……是……」

许纯良放开手。

溥建道:「要不要报警?」

许纯良摆了摆手:「赶紧滚蛋!」

四名壮汉倒是想赶紧走,可挨了许纯良的拳脚实在是太疼了,相互扶持着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往山下逃。

孙长利道:「让我说中了吧,我谢大爷死的不明不白,说不定就是曾远清给害死的。」

许纯良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麽好鸟,亲爹的墓都挖。」

孙长利道:「我……我就是好奇。」

黄望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意思是眼不见为净。

许纯良也好奇指了指瓷罐子,孙长利不知什麽意思,以为许纯良要跟他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溥建道:「没人要跟你抢这晦气玩意儿,不让你看你肯定不死心,看看里面有啥,抓紧你爹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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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建好奇心最重,他也想看看孙老蔫骨灰坛子里究竟有啥,其实他们三人都抱着一样的心思,不然谁大老远来到这里。

孙长利打开骨灰坛,从里面取出红布包裹的骨灰,坛子底部果真找到了一个塑胶袋,里面有一枚钥匙,还有一张银行金库的存单和一张欠条,欠条是当年谢伯祥写下的,上面写明欠孙老蔫两百万,存单和钥匙孙老蔫在银行金库存下的东西。

孙长利拿着欠条激动道:「谢大爷果真欠我的钱。」

一直背着身的黄望麟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是谢爷帮你爹收的骨灰,这些东西肯定也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他怎麽会欠你爹钱,估计是用这种方式给你名正言顺地留点东西。」

溥建道:「看样子你爹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说不定里面真有宝贝。」

孙长利因为这笔意外之财激动的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应该是……应该是……」

许纯良道:「越是值钱越是麻烦。」

溥建道:「不错,有些东西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孙长利听到二人一唱一和的话,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他刚才就被人一通痛揍,如果不是许纯良及时出现,恐怕连骨灰坛都被人抢走了。

眼看许纯良转身要走,孙长利赶紧跟过去:「许先生,您别走啊!」

许纯良道:「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自己好自为之。」

溥建道:「说得对,大过年的别多管闲事,省得惹一身晦气。」

孙长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黄望麟身上:「三爷,您也认识我爹,又是谢爷的好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黄望麟道:「我最多也就是帮你把这两百万给要回来,其他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必须管啊!」孙长利道:「这麽着吧,你们陪我去把保险柜的东西取出来,钱归我,其他东西你们拿走,行吗?」

许纯良停下脚步:「这可是你说的。」

孙长利道:「我说到做到,我爹留下的东西就算给了我,我也没地儿变现,我只要钱,你们就当积德行善帮帮我,我斗不过曾远清。」

溥建伸出手。

孙长利没明白他的意思。

溥建道:「把钥匙和存单给我,不然怎麽相信你的诚意。」

黄望麟道:「先把你爹埋了吧。」

孙老蔫生前果然在银行租用了一个保险柜,谢伯祥是唯一知情的人,谢伯祥生前也考虑将这件事告诉孙长利,可他太了解孙长利,给他再多东西,最后还是得输掉,所以一直都在犹豫。

孙长利今年初一去探望他的时候,谢伯祥给了他一些提示,可能连谢伯祥自己都没想到会这麽快死掉。

孙老蔫在银行保险柜里存了一块无事牌,一颗灰不溜秋的珠子,没有孙长利期望的现金。

陪同孙长利一起去取东西的许纯良,一眼就看出无事牌是幽冥寒玉雕刻而成,至于那颗灰不溜秋的珠子,虽然看着不起眼,可却是无价之宝鲛人泪。

孙长利不识货,一把就抓住了幽冥寒玉,触手如冰,沁凉入骨。

许纯良道:「如果我是你就不碰这东西。」

孙长利道:「这是寒玉吗?好冷。」

许纯良道:「有毒。」他把两样东西都要了过来,当然不会白要孙长利的东西,答应给他五十万。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当年孙老蔫也是参加盗取寒玉棺的人之一。

离开银行的时候,黄望麟和溥建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谢伯祥留下的遗嘱和欠条已经鉴定过笔记和指纹,确定为真,现在整件事已经基本明朗了。

曾远清手中的那份遗嘱应该是假的,曾远清既然敢伪造遗嘱,或许谢伯祥的死就没那麽简单。

谢伯祥灵堂仍在,不过已经没有人前来吊唁,只有曾远清那帮人在那里候着,至少从表面上看,曾远清这个徒弟做得仁至义尽。

黄望麟过去也非常感慨,谢大菸袋幸亏有这个徒弟,可现在发现曾远清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有一点毋庸置疑,他篡改了遗嘱,谋夺谢伯祥的遗产。

黄望麟在许纯良丶溥建和孙长利的陪同下再次来到谢伯祥的四合院,作为谢伯祥生前不多的好友,他必须要为老友出头。

曾远清对待前辈依然恭敬,虽然他已经提前猜到了黄望麟的来意。

曾远清道:「三爷,您这次带孙长利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孙长利怒视曾远清,不过这次他没说话,这也是黄望麟提前交代好了的。

黄望麟看了孙长利一眼,孙长利把谢伯祥留下的欠条递给曾远清。

曾远清接过看了看,轻声道:「的确像我师父的笔迹,不知这欠条从何得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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