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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唯一几次情绪外洩的时候,都是因为有人诋毁先太子。

苏源吉现在都无法忘记,那时候陛下手中紧紧抓着剑柄,剑尖还在往下淌着血。年轻的帝王双目猩红,眸中的盛怒让人不敢有丝毫动作。

后来苏源吉慢慢地猜到,陛下心中,怕是对这位霁月风光的先太子殿下有什麽有违人伦的念头。

即使是杀红了眼睛的时候,苏源吉也没见过陛下如此失态。瞳孔猛缩,指尖颤抖的不成样子,没有丝毫帝王态势,几乎是踉跄着往前。

“太子……殿下?”苏源吉听到陛下极小声的低语,丝毫是怕惊扰了梦中的人物一般。

苏源吉心中一颤,忙擡眼看去。

凉亭处果真坐着一人,远远看着便是丰神俊朗,再细细一看,这侧脸竟是与先太子有九分相似。

那唯一的一分不似,全来自于这人实在太过年轻。一头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正是在京城年轻公子哥中流行的。

苏源吉眉头一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陛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几步,似乎想要触碰那人。

“陛下当心!”苏源吉忙跟上去,虚扶着李承夷,防止他踉跄间直接摔下去。

凉亭中的人被他的动静惊住,转身来看。看见李承夷的一刻,似乎愣了愣神,眼底飞快闪过不明的情绪。

看到正脸的一刻,饶是苏源吉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与先太子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草民见过陛下。”江言回过神,立刻跪倒在地上行礼。

李承夷似乎慌张地要扶他起来,江言却跪在原地没动。

“陛下想必是将草民错认成了先太子殿下,”江言顿了顿,擡头看着李承夷恍惚的眼睛,“草民不敢冒充先太子,陛下明鑒。”

良久的沉默。

陛下激动的神色似乎慢慢转凉,再到面无表情,一点点恢複成苏源吉所熟悉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狠戾帝王。

沉默长久到苏源吉心底泛起了嘀咕,才见陛下猛地上前一步。

下一刻,他直直抓住江言的脖颈。

眼神淩厉,指尖显然在不断收紧。

“说,你是谁派来的?沈临微?还是吴国人?”

江言知道怎麽挣脱开来,但身为草包纨绔的他不应该知道这些。所以他只是任由李承夷的指尖愈发收紧,强压住自己下意识反抗的肌肉意识。

脖颈间的力越施越大,大到江言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李承夷看着那双眼神深处无波无澜的双眸,不知怎麽心中一颤,猛地松开了手掌。

江言脱力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个不停。眼尾因为剧烈的咳嗽显现出几分红晕。

李承夷莫名觉得那脖子上明显的青痕很刺眼。

他握紧了指尖,压抑住自己想要沖上去抱住地上人的沖动,挥袖转身。

“苏源吉,”他背对着江言冷声道,“把他押下去。三天之内,朕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细。”

“嗻——”苏源吉忙躬身行礼。

……

小江公子的身份没什麽可查的。

苏源吉很快就掌握了小江公子的全部信息,清清白白毫无错漏。

苏源吉给江映江大人通了个口信,没说什麽多的,只说陛下觉得小江公子聪慧,留在宫中陪他几日。

但陛下这几日显然心不在焉,经常做着做着事情就开始莫名其妙出神。

作为跟在陛下身边十多年的老人,苏源吉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陛下排忧解难。

小江公子被他安排在一处偏僻的宫殿。本来按照陛下的意思应该是关在暗牢之中,只不过苏源吉自作主张换了安排。

苏源吉进屋的时候,江言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喝茶。

“小江公子,”他讪笑着靠前,躬了躬身子,“您近来住的可好?”

江言低头继续喝他的茶,并不回话。

苏源吉只好开门见山道:“小江公子,我也不瞒着你了。陛下对先太子,呃,是极其的后辈仰慕之情。老奴想,小江公子不妨学一些先太子的音容气度,或许陛下他一高兴……”

江言被茶水猛地呛了一口。

苏源吉只好闭嘴不言。

江言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着苏源吉显得极为正经的神色,显然不是在说笑。

“先太子已故去多年,”江言蹙着眉,“陛下为何还沉溺在往事中不肯忘怀?”

“况且先太子与陛下的关系也并未亲近到这个地步吧,不过是叔侄……”

“小江公子!慎言!”苏源吉却急急忙忙看了四周。

敢说陛下与先太子的关系并不亲近,这位小江公子怕是没这麽多条命给陛下杀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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