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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李承夷已伏罪。无人能阻挡殿下,微臣必定助殿下重登大典,只要殿下愿意,明日,不不,今日,今日我便召集百官。”
他还在不停地说些什麽,江言只好稀里糊涂地应答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应答了些什麽。
他终于不耐烦,将罩在眼前的手挥开。仔仔细细地辨认着眼前人的模样。
冷冽的眉眼此时染上几许春色,紧抿的薄唇洩露出几丝不易觉察的紧张。高挺的鼻梁,不怎麽坚硬的轮廓,显出几分阴柔,但绝不女气,反倒叫人觉得恐惧。
江言在他已经是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努力地思考着这人的名字。
“阿图?”
沈临微猛地瞪大眼睛,指尖握紧几分。
哦,不是。
江言苦大仇深地继续思考着。
沈临微却叹了口气。
“临微,殿下,我是临微。”
他看清了殿下眼底的茫然,知道殿下此时正是糊涂的时候。
“临微”,江言唤他,“临微,我好难受。你不要说话了,我不看,你帮帮我。”
殿下必然不清楚他此时的模样。
琥珀色的眼眸不再是一如既往的疏离,反倒透出几分苦恼,微微皱起的眉头诉说着心绪的不平,让人想要付出一切,让那眉间舒展,叫那眸中重新盛发光亮。
沈临微觉得心里痒的难受。
好像有一根羽毛在心底轻轻地飘动,抓不住,也无从下手。
“殿下,这里太冷。我们去偏殿好不好?”
沈临微的声音传到江言的耳朵,再传到江言的脑子,似乎要经历很长的时间。他呆呆地看着沈临微的双唇一张一合,没看懂什麽意思。
沈临微急道,“这里也可以。殿下,我去清场,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去偏殿。”江言才理解到上一句话。
……
沈临微觉得自己是濒临死亡的鱼,而殿下是他唯一的水源。
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的汗水打湿了碎发,顺带将眉尾染上殷红。眼角的泪痣红的灼目,像是下一刻就要活过来般。
“殿下,殿下,”
在即将到达的时候,沈临微努力地翻过身,想要看着殿下的眼睛,证明这一刻并非做梦,并非幻想,而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但眼前人确确实实是殿下,是他放在心尖最高的地方供奉了几十年的神明。
神明在信徒努力营造的快感中沉沦,总是温润的眉眼染上欲望,从头到脚都沾染着属于自己的气息。
沈临微忍不住笑了一声。
“殿下,微臣…”
在最顶峰的时刻,他虔诚地吻上身上人的指尖。
“微臣心悦于您。”
第60章 古代19
皇城的厮杀穿透城墙,响彻在每一个大臣的府邸。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刀剑交错声掩盖了暗处的惊叫,血色流尽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但黎明也快要到了。
紫禁城的主人在一夜的无言中换了主人,所有人所心知肚明的结果。
江言跨坐上马,握紧缰绳,回旋着马看沈临微一眼。
沈临微已经穿戴好了衣裳。玄黑色的长袍绣着金丝,有种高贵而内敛的意味,一根纯黑色的玉带系在腰间,勾勒出劲瘦却又有力的腰线。
浑然看不出刚刚在床榻之处又孟浪又小心取悦于身上人的模样。
“临微,就送到这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江言终于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沉默。
沈临微只好停步,抿住唇,深深地看他。
“殿下,除您之外有谁配坐帝位?微臣才疏学浅,亦非皇室血脉,如何能堪此大任?”
殿下没有听见他情动之时的陈明心迹之语,沈临微说不清是懊恼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或许这样卑劣地窃取一个夜晚,已是足矣。从今往后继续维持君臣,默契地不论今晚的错误。
只要有今夜的回忆,往后远远地能看见殿下的背影也好。
但沈临微没想到殿下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却是求他坐这帝位。
他有种莫名的惶恐感,感觉殿下要再一次完完全全地离开他,不带半分留念。
如果能用这天下苍生拖住殿下呢?
“殿下,黎民百姓需要您,您就是天选之主。只有您能带着李朝兴盛,让天下安康啊!”
江言笑了笑,将马头牵扯着向前迈了几步。
“临微,我一向相信你的才华与能力。只要能让天下太平,这朝堂姓李或是姓其他又有何干系?”
况且他是真的要赶着回去送死。
“临微,我信你,一向如此。”
身着一袭朱红外袍的青年高高坐在马上,郑重着神色,嘴角显现一抹笑意。他披散的发丝在晚风中飞扬,亦如沈临微百般交杂的心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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