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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心中却想,原来说许廷从外面回来了不是传言,他真的回A市了。
当年许廷突然离家出走,闹得沸沸扬扬,许家家主急得甚至在A市限制交通。
许廷在A市富二代的圈子里属于比较顶层的,很年轻的时候就接手了许家的些许産业,是少有的有实权在手里的富家子弟。
许家对外都说据说许廷是去国外留学了,只有许停知道,他哥哪是去国外,分明是在那个叫什麽江言的手下作了助理。
许停百思不得其解,他哥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家産,何必要给别人作助理,还要被人当老板。可他从小就怕这个看着斯文的哥,甚至不敢多问一句。
面对衆人的招呼,许廷只是微微点头。又看向许停,“走,父亲在等你。”
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里敢阻止。有实权的人跟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米虫不同,人家是真的有手段坑死自己的。
许停立刻小迈步跟上。他比他哥小了十多岁,都说是长兄如父,他对许廷完全是既尊敬又崇拜的态度。
电梯门打开,许廷走在前面,惯性地扫了一眼电梯厢内。
他猛地顿住了脚步。
许停紧跟在后面,这一下差点撞在他哥背上,疑惑地“嗯?”了了一声,擡头看向许廷。
许停瞪大了眼睛。
他还从没见过他哥,…这个失态的模样。
作为长子,江廷似乎从出生就是体面的象征。许停眼中的哥哥,总是冷峻着脸,金丝框质地的眼睛透出金属的光泽,为镜片后的眼睛增添一分冰冷感。然而那双唇总是弯在恰到好处的地方,让人觉得舒心。
永远冷静,永远镇定,许停都想象不出他哥会有什麽情绪异常波动的时候。
可现在他看见了。
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哥手指用力弯曲,压抑情绪的力度,指尖都已泛白,嘴唇也死死咬住,似乎要防止自己下一刻情绪失控地作出什麽事,然而用处不大。
许廷依旧颤抖着,肉眼可见的。
那双眼睛是一片猩红,死死地盯着在电梯里的人。那眼神太过複杂,江停看不明白。
是什麽人?
让哥这样冷静自持的人成了这副模样?
许停若有所思地看去。
那电梯里站了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此刻就要跨出电梯门离开。
两个人都长得很是好看。一人的气势冷峻些,鼻挺唇薄,眉目深邃,看着就不是池中物。另一人眉眼间狠戾些,只是此刻看着心情很不错,右脸绑着绷带都能看出明显的笑意。
哥认识这两个人吗。
“哥?”许停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已经僵硬的许廷。
许廷这才如梦初醒般猛地转身,他高喊了一声,
“江先生!”
江言听到熟悉的声音,疑惑回望。
金丝框眼镜,自带精英气质的青年。是跟着他许多年,自己为了破産专门解雇的许特助。
“许特…许先生,”
熟悉到可以脱口而出的“许特助”,现在却没法喊出口。
许廷心口一滞,细细麻麻的疼痛像是蚂蚁啃食般席卷。
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思念,会在再见的一刻猛地奔涌,像无法阻挡的潮汐。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许廷装作若无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指是如何地死死攥紧。
—
江氏一开始留给江言的,只是一小点连许家都看不太上的遗産。但许廷义无反顾地隐瞒身份来到江言身边,以一个助理的身份帮着他一步步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江言以为面试他的那一天,是第一次见到他,其实是许廷的第一百零三次。
在Z大,他遇到过江言一百零二次。不曾注意的某节公选课同桌,某次演唱会旁边坐着的男人,或者就是校园里一次偶然的擦肩而过。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与山高水长。很长的年岁里,许廷习惯了自然地将视线停留在江言身上,也习惯了在他觉察之前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回。
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他怕江言不解的、觉得恶心的视线。
然而江言抛弃了他。
没有理由的,毫不犹豫的。
像是抛弃一条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或者看腻了的狗。
太多年的陪伴,一路创业走来的艰辛,他应该恨的。
可是他忍不住要想。
江言工作起来,总不顾自己的身体。他有按时吃饭吗,他有按时睡觉吗?
他会…
难过吗?
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许廷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了。他觉得好狼狈,太狼狈了,于是想偏过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擦掉眼泪,却发现镜片挡住了自己的举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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