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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花瓣被水流裹挟着往下,很快就不见蹤影了。
鄢冬灵捏着杯子,不禁感叹: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第 2 章
作为长安城中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李无寒这人除了长相优越,出身自然也不寻常。
李无寒的父亲,伯远候李时渊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年轻时又有平定边疆战乱的大功。是以圣上即位之时,便封其为伯远候,并赏赐了许多金银田地。
当年在长安城,因有圣上看重,伯远侯府虽根基浅薄,但地位和名声却依旧显赫。
后来幽州一带恰逢骚乱动蕩,李时渊便请旨携妻儿举家往幽州驻守。
只是不知中间出了什麽状况,李时渊带着李无寒的弟弟李无忧和其母林沅去了幽州,而当时年仅六岁的李无寒却被留在了长安,由其祖父和祖母安氏抚养长大。
伯远候驻守幽州的第三年,其父病逝。李无寒此后便由安氏一人抚养。
父母虽不在身边,可好歹有世子之位,圣上又看中李家,李无寒这辈子自然该是显赫贵重,顺风顺水的一生。
可他偏偏不像旁人设想的那般,守着家里的爵位做个潇洒公子哥。
反而拗着一股劲儿往上爬。他自开蒙之时起,便用功读书,夙兴夜寐,冬夏不辍。
十六岁时参加科考,进士及第,一举成名。
李无寒先在翰林院做了两年修撰,而后又入了刑部。初入刑部时,连破两桩大案,故而如今不过将将十九的年纪,便已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子。
他这般的人才,前途必是不可估量。
而鄢冬灵之所以知道得这麽清楚,还是因为李无寒进士及第那一年,取的是一甲第一的名次。
而她的兄长鄢月明,取的是一甲第二。
她这个兄长啊,是个一根筋的书呆子。从小便聪明,悟性高,学识又出衆,各类的大考小考,从来都是榜首。
人生中第一次吃瘪,便是碰到了李无寒这样的人。
于是从那时起,鄢月明常常盯着李无寒的动向,暗自较着劲。
日子久了,李无寒这个名字,便如茧子一般被刻在她耳朵里了……
可要说鄢冬灵是什麽时候真正开始注意起这位‘青年俊才’,还得从一年前的中秋宴说起。
鄢冬灵身子不好,偶尔见个风便容易染上病。父母心疼她,从不让她出门去赴宴。也就是这两年她年岁见长,不能总这麽关在府里不去见人,她这才被放出来参加些宴席。
而她体弱易病,身份又尊贵,所以也没什麽人愿意同她交往。是以往往宴席间,她便会自己找个角落悄悄坐着。没人会来打搅她,她也乐得清閑自在。
那日中秋宴,刚刚散席不久,她又独自坐了一会,想等人少些再离开。
而鄢冬灵坐的席位恰巧被一棵树挡着,很难被瞧见。
她听见几个公子悄声议论。
“前些日子永盛书肆新出的话本你们可看了?我觉着那本子倒是写得有几分意思,比德康书楼的那些老掉牙的本子要好看多了。”
另一些也附和:“书里那风流倜傥的主角,的确是有几分我长安男儿的风采。”
鄢冬灵那时刚刚得了写书的乐趣,听得衆人的夸赞,不由地弯了眉眼,有些飘飘然。
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看看这些人还能说些什麽使她开怀的夸赞之词。
便是此时,李无寒恰好路过那席间往外走。
有个郎君喝了些酒,拉着他问:“李世子也看过吧,觉得那话本子写得如何?”
李无寒听得他的问题,步子微顿,远远望了前边的树脚一眼,未多思索,只说了一句:“有伤风化,不知所云。诸位日后还是不要在这样的地方讨论了。”
剩下几个郎君听了他这话,面上都不太好看。但碍于李无寒的身份,又不敢说些什麽。
“是了,人家李世子平日里都是读圣贤书的,怎麽会看得上这般不入流的话本子。”
几人顾自打了圆场,李无寒不打算继续与他们纠缠,于是又往外走了。
鄢冬灵听完却坐不住了,他李无寒这是什麽意思?
有伤风化?
不知所云?
她明明写得很纯洁很清楚啊!
况且他若是没看,又怎会知道自己写了什麽?
这个李无寒,不过就是为了标榜自己好读圣贤书罢了,还不如t其他几个郎君诚实呢!
她气得站起身,刚想要出去理论一番,又想到自己才和鄢月明吵了架,被他丢在这儿,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惹事。
于是只好用力踢了那树身一脚,以示不满。
不想那大树看着结实,实则外强中干。她不过轻轻一脚,树身便发出一声闷响,那老枝干儿也跟着颤个不停,带下来许多落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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