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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昭拉过她的手,将人挡在身后,怒气沖沖地一脚踢在孟修堂身上。他被这一股巨大的沖力踢得胸口一紧,往后跌坐,又爬起来还要往前凑,杭昭见状又是一脚,“你想得挺美!”
这一番叫他唇角都溢出血来。
鄢玉兰怕他闹出人命,只好往后拉他:“别打了。”
杭昭极重地哼了一声,往后一甩衣袖,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看他準备说些什麽鬼话。
孟修堂擦擦嘴角,望着鄢玉兰,一个劲儿地道歉,又道自己是受了蒙蔽,心中一直只有她一人。连连指天发誓,保证往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求她不要取消婚约,再给他一个机会。
杭昭有些气闷,转头问鄢玉兰:“婚事不是已经退了麽?”
鄢玉兰点点头,的确是已经退了,她现在同孟家再没什麽关系了。孟修堂今日如此,不过是因为永昌候极重面子,而他又失了名声,如此一来,宫中的孟皇后也难免受流言影响。
孟修堂嫡母早逝,永昌候又不缺儿子,他这般自作孽,永昌侯府自然将他做了弃子,此后婚事也好,官途也罢,再也没有他的份了。
他今日巴巴地过来,究竟存了几分真心,几分悔意,又有谁知?
“孟修堂,木已成舟,你我不如各自退一步,我不再同你计较这件事,你也全当我们没订过亲,忘了我这个人。日后你想娶谁,想纳谁,也都与我无关,咱们俩如此,也算体面。”
鄢玉兰素来是温柔恬静的性子,与她认识这麽久以来,孟修堂只见过她温婉大方的一面,又觉得她与自己两心相悦,即便知道了丁香的存在,看着这麽多年的情分上,也还是愿意同他继续走下去的。
但今日的她一身张扬的绯裙,鬓间插一支海棠花簪,眉眼英丽淡漠,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那个常常挂着一抹淡笑,温柔恬静的姑娘。
她口中说这些冰冷伤人的话语时,看也未看他一眼,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一般。
他心中莫名抽痛难忍,恍然才明白,自己原先对她竟也不算了解。或许她本就是这样冰冷决绝,眼里容不得沙的性子。
“孟修堂,你有耳疾?”杭昭早忍得不耐烦,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还要花时间t处理这个烂人,真叫人心中憋火。
“罢了,我们走吧。”鄢玉兰轻叹一口气,从他身后绕出来,沿着河岸小道往前走了。
杭昭望着颓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人,警告道:“若是叫我知道,你往后又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我定要你好看!”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追了上去。
“玉兰,你别伤心,若再来找你,你只管找人告诉我,我打断那癞蛤蟆的狗腿!”
鄢玉兰忍俊不禁:“我没事。对了,你方才说冬灵和李世子在一块,听说世子不爱说话,也不喜热闹,他们两人又不相熟,冬灵与他在一块只怕是十分拘束,我们还是快些去与他们彙合吧。”
杭昭随手拨开打在肩头的柳枝,与她并肩走着,语调松快起来:“这你不必担心,鄢冬灵那家伙没分寸惯了,她哪里会拘束着自己?这种情况,该担心担心李无寒才对。”
河岸的凉风往前吹拂,穿过垂柳花树,掠入街巷的宽道里。
鄢冬灵捏着手里得来的一把桃花签,眉眼舒展,皓齿明眸的样子,看上去兴致十分好。她拉着李无寒逛了许久,出了些薄汗,被这风一吹,悠悠凉凉的,倒是舒畅,此刻心情大好,才悠悠然想起鄢玉兰和杭昭两人,于是看向李无寒道:“我们逛得差不多了,不如去桃园里歇一歇,顺便等等我姐姐和杭昭。”
他陪着走了半日,腿早有些隐隐发酸,于是也点头,两人準备往回走。
恰在此时,前方街道尽头,停下了一辆马朱红油壁的车,比寻常的马车看上去要宽大许多,周围还雕有精致繁複的鸟兽花纹,显得古朴大气。
马车车檐下挂着写有‘薛’字的木牌。坐在车辙上的仆从下来,行至李无寒跟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李世子,薛相有请。”
李无寒停下步子,侧头与鄢冬灵道:“你在树荫下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鄢冬灵点点头,果然乖乖去了树下等着。
李无寒这才跟着那仆从往街尾的方向走去。
“薛相,不知找李某所为何事?”李无寒停在轿前,拱手朝他一礼,那轿帘才慢慢被拉开,从里头露出一张脸色微黄,目光炯利的脸来。
薛远望着他,先是一笑,而后伸手拍拍李无寒的右肩,道:“恰好路过此地,瞧见远处有个人像你。本相起先疑惑,你素来是不喜热闹的性子,从前我多次邀你上府上一聚,都被你推辞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闹市街头碰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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