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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她回过神来,心里知道在客栈的事情一定与鄢冬灵脱不了关系。她分明亲眼看见,鄢月明那晚是出来寻鄢冬灵的,是她身边的丫环胡乱指使,才让鄢月明进了客栈,又撞破了他与孟修堂的事情。

她这才知道,那日在宫中,鄢冬灵与自己说那麽多话,不过是为了将她和孟修堂的事情捅得人尽皆知,好让他们二人都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想明白这些,丁香睚眦欲裂,只想着即便是死,也要将鄢冬灵拉下来,于是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关于鄢冬灵的坏话。

丁香说亲耳听见鄢冬灵编排文慧的相貌,还直言文慧性子跋扈刁蛮,除了有个公主的身份,旁的一无是处。

又说鄢冬灵其实一直爱慕李无寒,自不量力,还想要同文慧争抢……

丁香在文慧身边侍候多年,文慧是什麽样的性子,在意什麽事情,她再清楚不过,所以说的每一句话都精準触及文慧的雷区,果然不出她所料,文慧听完她说的,怒不可遏,砸了半屋子的东西才消停下来。

丁香这时候才敢爬到文慧脚边,连连磕头:“公主,只要你饶奴婢一命,奴婢有法子帮您惩治那贱人!”

文慧果然不再说她的事,缀满珍珠的绣鞋撵在丁香的手指上,她拉开唇角,笑得纯然无辜,“你说来听听。”

前几日的记忆渐渐在脑子里清晰起来,文慧静静望着对面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鄙夷嘲弄。

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姿色而已,还想同她争?简直是不自量力。

午后的日光透过树荫,层层叠叠地投射进来,将饭堂的过道上照得明亮通透。

那日光偏了一角,落了一片到鄢冬灵身上,她淡粉的裙子上像是镶了一层金边似的,有温柔和煦的美感。

杭靖宇走后,崔墨将自己盘子里的红t烧肉夹了几块,放在鄢冬灵菜盘里碧绿色的菜叶子上,那色差十分明显。

“我不爱吃肉,你吃我的吧。”

鄢冬灵也不客气,夹起一块塞进嘴里,“多谢!”

崔若见状也将盘子往前推了推,兴奋道:“堂哥,你竟然不爱吃肉,分我一点吧,我帮你吃!”

崔墨的脸肉眼可见地绷了起来,崔若已然伸了筷子从他盘子里划拉,将他盘里的红烧肉尽数拨到了自己碗里,这才满意地说了声:“谢谢堂哥,我以后要天天和你一起吃饭!”

鄢玉兰忍不住笑了笑,“若若,你不如先问问你堂哥还愿不愿意同你一起吃饭。”

“那堂哥,你日后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崔若眨了眨大眼睛,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什麽不妥。

崔墨看向一旁默默低头吃肉的鄢冬灵,神情温和下来,他点点头,“愿意。”

崔若于是擡起手肘推了推鄢玉兰,“玉兰姐,你看嘛,堂哥肯定是愿意同我们一起的。”

几人用完了饭,在仰春斋休息了一会儿,到了申时半刻,又回了讲堂,準备上课。

下午这一堂,是李无寒的课。

李无寒一进讲堂,屋子里的氛围总感觉有些微妙起来。比如文慧公主将身体端得直直的,又推了推身前的桌案,往前移了半寸,靠前头李无寒讲课的位置更近了一些。

再比如崔若也顾不上同鄢玉兰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上头的人影,时不时叹出声来,原来这个距离看李世子,发现他的鼻子真的好高啊!

门边的柳青莲倒是还算正常,摊开自己桌案上的宣纸,静静地练起笔来。

鄢冬灵撑着脑袋,看向台上的李无寒,只见他从容地走进,撩了袍子坐下,简单介绍了一句,便让大家拿出纸笔来,简单讲了一些绘画的走笔和力度。

“诸位在家中应当都学过些基本技巧,我就不多赘述了。方才从庭中走来时,满园春色之中,偶见一棵枯树。春日繁花似锦,它只像是局外之物,默默见证满院生命的更叠与变迁。我觉得很是特别,便以此树做为我们今日课上的第一幅画。”

鄢冬灵偏了偏头,往窗子外望去,只见阶下两棵桃花树,往外又有两棵杏花树,桃花杏花都开得缤纷,草地上也落满浅色的花瓣。

而花树之间,的确隐约可见一棵平齐的枯树,枝干虽已干枯,但依旧苍劲有力,如一位静默的智者,冷眼旁观,又不失其风骨。

李无寒用较干的毛笔蘸取浓墨,在纸面上落下两笔,绘的是枯树的树干,他又开口,“水墨画以墨色为主要表现手段,墨色的深浅、浓淡、干湿等都会影响画面的效果。从树的底部开始,用中锋或侧锋勾勒树干。”

“勾勒时,注意笔力的变化和转折,以表现树干的纹理和质感。勾勒的线条要有节奏感和韵律感,避免过于生硬或呆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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