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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上扬,是掩藏不住的愉悦。
“你没睡着?”李无寒放下手里的画,脸上有几分不自然。
鄢冬灵坐起身,捏了捏酸胀的手臂,道:“本来睡了一会,你进门的时候我便醒了。”
到了夜里有些冷,彩星给她準备的披风放在马车上,忘了带下来,这会儿又跟着鄢玉兰回了鄢府。
鄢冬灵只好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擡头看向李无寒,“世子,你要我画的东西我也画好了,我们是不是能回去了?我想吃醉月楼的醉鸡和白玉青衣酥,上回去晚了便没吃上那酥点。”
她语气不免有几分可惜。
李无寒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拿了件白色的披风,递给她,“先把这个穿上,别着凉了。”
自己则留了件玄色的。
鄢冬灵接过衣服,扯开披在了身上,她有些好奇:“为什麽我兄长叫你关照我,你就这麽听他的话?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好像也不怎麽样吧。”
他今夜虽很不道德地将自己留在了书院里,害得自己没法按时回去,饭也没吃上。但又不是全然没有人性,毕竟还给自己留了糕点,又给自己送衣服。这些举止有些体贴,倒不像李无寒的性子。
又想起之前李无寒说的,鄢月明特意去找他让她关照自己的话,她便很快反应过来,李无寒这该不会是看在鄢月明的面子上,才照顾她的吧?
李无寒似是没料到她会这麽问,穿着披风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几息才缓缓道:“你兄长他从前帮过我。我顾念这份恩情,他拜托的事情,自然不会推脱。”
他耐心解释完,便俯身吹灭了蜡烛,提步往屋外走。
“你等等我,好黑啊”,鄢冬灵一边系着披风上的带子,一边拉着他的胳膊追着他的步子往外走,等出了屋子,到了稍微亮堂的地方,她才松开手。
“那照你这麽说,你们关系应该还可以才对,怎麽互相看上去都冷冰冰的,像是谁也不爱搭理谁似的?”
两人一道往外走,到了李无寒停在书院的马车旁,鄢冬灵先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坐了进去。李无寒看了看身上被她捏皱的披风,在车下又站了片刻,才撩袍上了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往山下驶去,阴冷的山风灌进车厢,惹得鄢冬灵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你怎麽不说话呀?”鄢冬灵擡擡脚尖,粉色的绣鞋往前挪了半寸,贴了贴他的鞋面。
大有他不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就不罢休的架势。
他往车厢上靠着,宽阔的肩背压住被山风吹得翻起的车帘,里头便显得没那麽冷了。
他看向鄢冬灵微微泛红的脸,素来冷淡疏离的视线有一丝微弱的波动。他抿抿唇,一小丝山风透过压着的车帘子漏进来,吹在他耳侧,凉凉的。
他收回视线,淡淡望向别处,“你若想知道也可以,那便回去再多做一份课业,等你做完了,我便告诉你。”
“什麽课业?”
“就画一幅花吧,随便什麽花都可。”
轿子底下是一层木质的厚板,她前脚跟着后脚,在那上面拖动了一番,抵着他的鞋尖,人也凑过来,“那我回去就画,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好像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桃花香,又有清凉的草木味道。
“不行。”
李无寒干脆偏过头,又往里坐了坐,与她拉开距离来。没再往那边看,却听见那人‘哼’了一声,也扭过头去,扯了车帘子往外看,不再同他说话。
马车在山林间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路上静谧无声,只听见山谷间呼呼的风声,还有偶尔的几声鸟啼。
“你同阿豆,关系好像还不错?”
安安静静的车厢里,李无寒突然问了这麽一句。鄢冬灵压下车帘,回过头淡淡扫了他一眼,“他与彩星是同乡,你不是知道麽?”
“除了这个以外,你们私下可还有-”
“醉月楼到了!”车夫勒停了马,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鄢冬灵又扯开车帘,于是瞧见外头灯火通明,人声喧杂的场景,挂着醉月楼牌匾的飞檐翘脚下,还悬着几只红色的灯笼,此时正摇摇晃晃的,像是朝她招手。
“好香啊!”鄢冬灵理了理披风的下摆,又见李无寒八风不动地坐着,于是推了他一把,“快下车呀!”
李无寒方才未问出口的那半句话只好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先一步起身下车,而后停在车下,在鄢冬灵弯腰下来时伸了伸手,準备扶她一把。
哪知那人拎着裙摆,径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一步跨在了他前面,直奔着醉月楼的大门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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