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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来到崔家之后,崔苍看得出,他心中藏有许多心事,也很少开怀笑过。只不过是因为这孩子性子周全,又善于察言观色,是以也从未让他和夫人难做过。
如此这般,倒是让他更加心疼了。
“晦明,是谁送来的东西,让你如此开心?”
崔墨小心地将装着书册的匣子放在一边,“父亲,是我在青松书院的同窗送的。”
青松书院这一批的几个学子,他事先都查探过,姑娘家多,占了一大半。男子便只有虞长史家的儿子和永昌候府的那个了。
这两人的性子,一个孤高,一个木讷,倒是不像能与崔墨处到一块的样子。
如此说来,莫不是个姑娘?
说起来,崔墨今年也有十八了。之前说要将他认祖归宗,被他以守孝为由生生拖了下来。若真照他的意思来,岂不是娶亲的事情也要耽误?
这可不成,不若等他看中了哪家姑娘,他届时再将他的婚事与认祖归宗的事一块提上议程,这也算了却了他心中的一桩大事。
崔苍眼中流转过思量,他默不作声的,继续往棋盘上落下棋子。两人就这麽你来我往的,下到了月上中天。
……
今日上午是孟女官的棋艺课。鄢冬灵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一直在想自己昨日画的淩霄图,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画作简直惊为天人,恨不得现在就拿到李无寒跟前,叫他惊掉下巴。
孟女官请了虞棋和柳青莲上台去手谈,两人一边落子,她一边在一旁点评。
讲的都是下棋的道理路数,听着有些无聊。毕竟鄢冬灵下棋都是想到哪里下到哪里,鄢月明就常说她,不懂谋篇布局,没有远见。
鄢冬灵觉着,下好当下,才是远见。所以这些棋理技巧,对她来说倒是没什麽用。
崔墨见她没在仔细听,于是悄悄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道:“冬灵,昨日多谢你送的药酒。”
“是我该多谢你,多亏你帮我挡了挡,否则我说不好就要破相了。”
崔墨微微低头,脸色泛红,“姑娘就算破了相,也是美的。”
他这话说得小声,不过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而鄢冬灵因为要听他说话,方才又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所以崔墨那一句此时是一字不落地落进了她耳朵里。
鄢冬灵从未被男子如此当面夸赞过,于是自己的脸也倏然红了起来,她不自觉坐直身子,拉开一道距离来,“崔公子说笑了。”
“对了,昨日的事情实在兇险,不若我与你调换一下座位,你坐到后面来,这样也可以离文慧公主远一些。”
平时换位置倒也没什麽,可在昨日刚刚与文慧闹了一场之后再换位置,怎麽看都有种打架输了夹着尾巴灰溜溜躲起来的软蛋感。
她鄢冬灵可是面子大过天的人,她又没做错,她才不换呢。
“多谢好意,我觉得坐这儿挺好的,就不换了。”
说完这一句,鄢冬灵便撑着手回了桌案前靠着,崔墨微皱了皱眉,没再说什麽,只是盯着鄢冬灵的背影,看了许久……
午间用完饭,鄢冬灵没同鄢玉兰她们一块去休息,拿着画去了仰春斋。
文慧準备进屋去休息的时候,瞧见她又往仰春斋跑,眸色一凝,脸上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厌恶来。
她叫了身边侍候的丫环过来,摘下手中的玉镯递过去,附耳同她说了些什麽,见那丫头收了镯子,这才提步回屋去。
文慧笑了笑,下午是李无寒的课,届时可就有好戏看了。
小丫头拿着镯子往博学斋跑的时候,鄢冬灵恰好到了仰春斋。
她在门外理了理衣襟,又从袖中将画卷抽出来,展开细细欣赏了一番。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忽然回忆起当时作画的心境来。
鄢冬灵忽然感叹,原来自己于作画一事上还是有些天赋的,看来还得多亏李无寒挖掘了自己的天分。否则今日也不可能见到这麽传神又有韵味的淩霄图了。
李无寒擡头看向门外的影子,眉头渐锁,眼瞧着那人在门口站了约有半炷香的功夫了,迟迟不进来,这是又在整哪出?
他轻咳一声,屋外那人影听见响动,终于提步走进,敲了敲门,“李世子,你在里面吗?”
“进来。”
鄢冬灵推门而入,背着手径直走到李无寒的书桌跟前,站定后又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来给你看我画的——夏日清凉山居小院临风淩霄图。”
好长的名字。
李无寒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可看她这麽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不忍拂了她的兴致,便敲敲桌子,让她把画拿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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