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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用道歉”,鄢冬灵转了大半边身子过去,瞧着崔墨这样子,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还有我那日也没有帮你什麽,只是送了你两本书而已,你这样在意,会让我很有负担。”
鄢冬灵回过头,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今日实在是有些疲累。
“那我以后不再提这件事了,这样你可会好一些?”
她敷衍道:“也……行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前边传来几道清脆的敲击声响,鄢冬灵擡起头,猝不及防与李无寒的眼神对上。
他面无表情,眼神也冷冰冰的,擡起指节有力地敲击着桌面,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鄢冬灵,你要不要上来讲?”
一时间,前后左右的人都扭过头来看着她,她连忙坐直身子,拿起桌面上的笔,低头装模作样地勾画起来。
刚发生了那样的事,若是寻常的姑娘,此时只怕惶惶不安,魂不守舍一场。
偏就她心大,胆子也大,对面站着的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她鄢冬灵也从不知收敛自己的性子,非与人争出个对错长短来不可。
如今倒还有閑心与人聊天,也不知有什麽好聊的。
李无寒的视线从鄢冬灵身上移开,落到崔墨身上,崔墨擡起头,朝他点点头,姿态分明也大方,比鄢冬灵那个只知道低头装没看见的家伙周全多了。
可不知怎的,李无寒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他终于不再看那两人,继续讲到画上来。
窗外日光的颜色逐渐转浓,夕阳西下,晚霞迤逦,傍晚的山风吹拂而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斋中钟声响起,今日的课程总算是结束了。
鄢冬灵长长叹出一口气,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今日回去真要好好睡一觉,短短一日,感觉耗费她许多心神。
还有,她得回去琢磨琢磨,一定要把文慧写进她的话本子里,最好写成个超级大反派,下场特别惨的那种。
鄢玉兰唤她:“冬灵,想什麽呢?你往日下课不是最积极的麽?”
鄢冬灵擡起头,这才发现讲堂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她连忙收拾东西起身,同鄢玉兰一起出了讲堂。
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今日带来的披风忘在了讲堂里,于是只好叫鄢玉兰等一等,自己又返回去取衣服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没有人,她小跑着,很快就到了讲堂。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孟修文竟然还没走,此时正弯着腰,往鄢玉兰的桌案里塞什麽东西。
鄢冬灵三两步走进,“你在做什麽?”
孟修文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东西藏在了身后,退到后墙前,摇着头嗫嚅道:“没……没什麽。”
畏畏缩缩的,定然有鬼!
鄢冬灵往前两步,一把从他手里将东西抢了过来。孟修文反应过来,又上前去夺,鄢冬灵一边后退,一边拆开手里的信封,拿出里面的字条,开始看起来。
她粗粗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视线很快落到信纸尾端的落款上。
上头赫然写着‘孟修堂’三个字,鄢冬灵只觉得眼睛都有些刺痛,她将信纸捏成团,沖孟修文喊道:“那杂种还敢给我姐姐写信?他想做什麽?还想打我姐姐的主意?
“他是哪个池塘养出来的癞蛤蟆,又恶心又难缠!你若是再敢帮他送信,信不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孟修文哪里见过这场面,被鄢冬灵这一连串的话堵的大气都不敢出。他记得,今日文慧公主冤枉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麽大的反应啊。
孟修文是庶子,姨娘死得早,才华人品也不出重。而永昌候又有许多儿子,自然不会在意他这麽一个。于是这十几年在侯府里,他便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有时候连下人也能给他脸色看。
这便让他养得一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性子。好在孟修堂对t他还算不错,时常关照接济他,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帮他出过几次头。
所以在孟修文心中,尽管孟修堂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被家族厌弃,可他还是愿意同他交往,愿意帮他的。
何况只是送信这样的小事。
孟修文解释:“我二哥他其实人不坏,只是觉得之前的事情做得实在不对,想要请求玉兰小姐的原谅,才让我送信来的。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鄢冬灵擡手扶额,冷静了几息,才终于擡起头,将方才揉起的纸团又打开,丢进孟修文怀里,“你自己看看他写的什麽,还说没有别的意思?他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上头写的是他如何受了蛊惑,写那丁香如何心机深沉,又说自己这段时日有多难熬,多后悔,又有多想再见鄢玉兰一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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