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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进来时便瞧见了,园子里的杜鹃花并非同一品种,有的直接栽种进地面,也有的做成了盆景。小公主身量不够,想来方才是绕道去花窗对面,摘了花盆里的杜鹃。

昭宁公主重重点头,攥着杜鹃花没撒手,磕磕绊绊地说道:

“苏娘娘可以低一些吗?昭宁想给苏娘娘戴花。”

“公主不可……”赵嬷嬷连忙劝阻。昭宁公主年纪尚小,手下没有分寸。这眼看着便要到入宴的时辰了,万一将苏美人的发髻弄乱了可怎麽是好。

昭宁虽淘气了些,却也很听母妃和嬷嬷的话。见嬷嬷不让,昭宁嘟着小嘴,只好作罢。

瞧见小公主的表情倏然蔫了下来,沈韫珠轻笑道:

“无妨。”

沈韫珠擡手取下鬓间的玉兰珍珠步摇,给小公主腾出簪花的地方。

昭宁顿时满脸欣喜,恳求地望向赵嬷嬷。

赵嬷嬷见状,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没想到这苏美人,也是个极能宠惯孩子的。

女子娴雅地垂下脖颈,任由昭宁举着花凑近。

紫红色的杜鹃花从眼前一闪而过,沈韫珠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反常。

沈韫珠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想要敛眸沉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分神。

昭宁公主攥着那朵杜鹃,轻轻地插在沈韫珠发间。刚欲退后欣赏,眼前忽然一片模糊,没稳住身子便要向后仰倒。

沈韫珠虽低着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公主身形晃动。

说时迟那时快,在一片惊叫声中,沈韫珠赫然擡眸,伸手接住了小公主栽倒的身体。

许是起身时起得得太猛,沈韫珠竟也觉得有些恶心犯晕。

不!不对!

沈韫珠瞳孔微缩,指尖不着痕迹地摸上昭宁公主的脉搏。脉象迟缓沉细——

难道是中毒的征兆?

剎那间,沈韫珠福至心灵,擡手去摸头顶的杜鹃花。

指腹下传来异样的触感,沈韫珠用力一撚,竟从花瓣上蹭下了一抹紫红。

蹭破的花瓣边缘,隐约可见其下的淡黄色。

这并非用于观赏的普通杜鹃,而是花叶含毒的黄杜鹃!

于公,沈韫珠必须得救下公主,否则裴淮不会放过她。于私,沈韫珠也实在不忍这样可爱的孩子无辜丧命。

沈韫珠抱着昭宁公主小小的身体,命令惊慌失措的秦妃宫女速去传御医。

“青婵,将园子里的杜鹃盆景全部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

沈韫珠冷静地擡眸,视线穿过花窗,遥遥望向对面草木葱茏的烟霞山。

用人不疑

雨花阁中,栀子和绿豆的甘寒微息,跟牡丹、金银花的浓郁芳香混在一块儿,清凉微苦的药草味儿充盈着整间内室。

裴淮只传了秦妃进去陪伴昭宁公主,余下衆人只得留在外间等候。嫔妃们虽然心思各异,此时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嘴里念叨着保佑小公主平安。实际心里在盼望什麽,只有她们自个儿清楚。

余光瞥见容贵嫔踏入雨花阁,沈韫珠倏然擡眸,直勾勾地盯着容贵嫔看。

容贵嫔接到暗示,果然回望了过来,状似不经意地往沈韫珠身旁靠近。

沈韫珠瞧準时机,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晃,溅了几点茶沫子在容贵嫔衣袖上。

“容姐姐恕罪。”

沈韫珠小声赔罪,忙掏出帕子擦拭。趁着凑近时,低声问道:

“今日咱们动手了吗?”

“没有。”容贵嫔掩唇轻咳了一声,继而放下帕子,温和笑道:

“无妨,苏妹妹不必紧张。”

“多谢容姐姐不怪罪。”沈韫珠将茶沫子拭干净,后退半步欠了欠身。

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法子戕害稚童,沈韫珠都不禁怀疑是南梁细作的手笔。

沈韫珠还以为自个儿破坏了渡鸦的计划,结果居然不是。

沈韫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暗自心惊。这大周嫔妃们窝里斗起来,倒是比她们这些敌国细作下手更狠。

“容贵嫔不怪罪,本宫倒是有不少话想问你。”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淑妃的声音。沈韫珠转身看去,只见淑妃姗姗而来,一进殿便煞有介事地朝沈韫珠发难。

面对来者不善的淑妃,沈韫珠淡然回应道:

“妾身见过淑妃娘娘。不知娘娘所问何事?”

皇帝正在内殿陪着公主,外殿里自然是以淑妃为尊。雨花阁的宫人见状,立马擡来把雕花靠背玫瑰椅,请淑妃落座。

“所问何事?”淑妃坐在椅子上,冷呵一声,指着沈韫珠斥道:

“竟敢在赏花宴上谋害公主,苏美人你好大的胆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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