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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都怪奴才没办好差事,等会儿还要去宫正司领板子呢。”

姜德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道。

沈韫珠闻言也是一惊,悄悄瞄了眼里头,顿时望而却步。

连姜德兴都伺候不了的主儿,她此时进去,不就是擎等着挨呲儿吗?

“本宫不欲打扰皇上处理政事,还是公公替本宫送进去罢。”

沈韫珠立马认怂,她是想来探探情况,但把自个儿搭进去就太得不偿失了。

眼见得沈韫珠又要开溜,姜德兴登时急了,使出浑身解数相劝。

“皇上的火气不是朝您的,您只管进去便是。再说皇上一见了您,便是有天大的火气都该散了。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皇上怎麽可能朝您撒气?”

姜德兴已经让御前混进了细作,此刻若再没留住娴嫔主子。他怕是真要留在宫正司,这辈子都甭回来了。

“娘娘开恩莫走,只当是搭救奴才这条狗命了。”

姜德兴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给沈韫珠跪下了。

沈韫珠面露难色,硬是被赶鸭子上架,好言好语地请进了御书房。

沈韫珠将花梨木食盒捧在身前,轻手蹑足地靠近御案旁,没敢擡头看裴淮的脸色。

“妾身给皇上请安。”

裴淮只是轻“嗯”了一声,听不出什麽情绪。

沈韫珠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食盒里端出白瓷汤盅。

“这碗莲叶羹是妾身亲手做的。妾身之前试过,觉得味道尚可。”

“您可要现在尝尝?”

沈韫珠的指尖搭在食盒提梁上,仿佛只等裴淮说先搁着,她就立马拎起食盒打道回府。

裴淮见状轻笑一声,大掌覆在女子柔荑之上,微微用了些力道,将人拢进怀里。

“数日未见,珠珠好似同朕生疏了不少。”

手底下女子的纤纤玉腰,跟绸缎似的又软又滑。

裴淮用指腹蹭了一会儿,无不温柔地低语道:

“没顾得上陪你,闹脾气了?”

“怎麽会。”沈韫珠矢口否认,眨着灵动妩媚的眼眸。

“只是妾身听姜公公说,您方才在生气来着。”

“怕被朕迁怒?”

裴淮挑起眉峰,颇有些啼笑皆非,掐了掐女子的小脸。

“在你们心里,朕究竟是个昏君还是暴君?”

“自然是明君。”

跟宫里这群人精相处这麽久,沈韫珠也练就了张口便说恭维话儿的本事。

“陛下威仪,实在令人敬服。”

“油嘴滑舌。”裴淮哼笑道,心底却是很受用。

案上那盒胭脂,沈韫珠方才便瞧见了。此刻见裴淮心情还不错,这才状似忸怩地问道:

“皇上今儿个刚回来,怎麽御书房里就多了盒胭脂?”

裴淮轻“啧”了一声,不着调地逗弄道:

“外室送的闺阁之物,一时忘了藏起来,竟教珠珠逮个正着。”

沈韫珠信他才有鬼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地道:

“养在外头有什麽趣儿,早日接进宫来,才好一解相思呢。”

裴淮握拳抵唇,低低笑了两声。

“确实没趣儿,那朕回头便同她断了,这东西就交由珠珠收着罢。”

沈韫珠掀开盖子瞥了一眼,娇俏地扭过身,不满哼道:

“旁人用过的东西,妾身才不要。”

裴淮箍着女子腰肢的手骤然缩紧,眼眸微暗,嗓音低沉沙哑地警告道:

“别乱动。”

沈韫珠自然也有所察觉,倏地脸色通红,想从男人怀里跳下来。

“管杀不管埋?”

裴淮喉结滚动,一把按住可怜的小狐貍。不分青红皂白地狠亲了一顿。

“你……你简直……”

沈韫珠揩去蹭到唇外的口脂,张口结舌地瞪着裴淮。竭力克制自个儿,以免说出什麽大不敬的话来。

裴淮勾唇回味了一番,正欲开口,便听殿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皇上,杨太傅在外求见。”

“国事要紧,妾身便先退下了。”

沈韫珠眼前一亮,终于寻着机会脱身。

杨太傅负责此次赈灾事宜,的确要不少要事回禀。

裴淮只得收起了旖旎心思,正色道:

“嗯,你先回去。朕忙完便去看你。”

“妾身告退。”沈韫珠福身退下,巴不得裴淮一直忙下去。

见沈韫珠要出来,守在外头的宫人立马替她拉开房门。

杨太傅一身鹤纹官袍立于门外,率先拱手道:

“娴嫔娘娘。”

沈韫珠见状,立刻欠身还礼,“杨太傅。”

杨太傅虽是年过半百的帝师,却仍如青年书生般翩翩儒雅,不见龙钟老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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