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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受伤了?”
“小伤而已。朕带了齐琅过来,等下让他瞧瞧便是。”
裴淮方才运功调息,发觉毒性尚能压制,想来并非什麽难解之毒。他此刻心中盘算的是,竟然还有人暗中相助南梁?
裴淮的目光在沈韫珠脸上停留片刻,决心不能让沈韫珠继续涉险,于是道:
“朕去刑部一趟,聂钧会留下来保护你。此地危险,不宜久留。最迟明日午后,朕便来接你回宫。”
见裴淮心意已决,沈韫珠怕惹裴淮起疑,只能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妾身这边不打紧,还是让聂将军跟着您罢。”
沈韫珠眉心蹙起,状似担忧裴淮,实则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绕过衆人耳目,趁着夜色偷溜出山庄。
眼下裴淮不愿在宫外逗留,恐怕不会应允她省亲。但如今事事透着蹊跷,沈韫珠深知不能再拖下去,自己必须得亲自去苏府走一趟。
裴淮替沈韫珠掖了掖发丝,俯身低语道:
“乖,留聂钧在这儿守着你,朕才能安心。”
沈韫珠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寒芒。当务之急是快些离开裴淮的视线,至于聂钧,留便留罢。
“好,妾身都听陛下的。”沈韫珠娇怯地松开了裴淮的衣袖,轻声说道。
裴淮见沈韫珠如此体贴乖顺,心中甚慰。在她额间轻轻一吻,这才转身离去。
-
绮望楼内,灯火通明。
沈韫珠转身立在门廊处,欠了欠身。
“多谢聂将军相送。”
“娘娘客气。”
聂钧抱拳行礼,始终谨慎地垂首,不敢有分毫冒犯沈韫珠。
沈韫珠进屋后,反手掩上房门,快步朝内室走去。
沈韫珠低声吩咐画柳:“窗子都关紧,殿门落闩。”
画柳依言关门落闩,回头却见沈韫珠打开了妆奁。
“小姐,您这是……”画柳不解。
沈韫珠卸下钗环首饰,尽数归置在妆奁里,问道:
“画柳,咱们带来的夜行衣呢?”
画柳神色一凛,连忙打开包袱,翻出她们出宫时特意备好的夜行衣。
递给沈韫珠时,画柳不禁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麽?”
沈韫珠解开外裳,语气平静地说道:
“去苏府。”
画柳大惊失色,急忙开口劝阻:
“使不得啊小姐!如今山庄内外都有重兵把守,您现在出去,万一被抓住可怎麽办?”
沈韫珠一边换上夜行衣,一边说道:“等不及了,皇帝明日便要起驾回宫。若我今夜不赶去苏府,便再没机会了。”
画柳见劝阻不了,只好担忧地问道:“那小姐打算何时回来?奴婢在这里守着,也好接应您。”
沈韫珠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暗藏锋芒的明眸。
“最迟天亮之前。”
沈韫珠顿了顿,又取来帷帽戴在头上,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若我天亮之前还没赶回来,你就按照我之前的交代,速去向宫中报信。”
画柳也不禁焦躁不安地抿起唇,知道事关重大,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奴婢记下了。”
沈韫珠吹灭烛火,推窗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沈韫珠便带着消息赶回了屏澜山庄。
还未靠近门口,就见一辆马车从东面缓缓驶来。
马车在山庄前停稳后,裴淮掀起车帘,疾步走下,面容冷峻肃杀。
沈韫珠本就满腹愁绪,见状更添惊愕惶急。
裴淮怎麽回来得如此之早?
哪知裴淮连夜去刑部提审南梁细作,脑海里全是沈韫珠拉他袖子时的可怜模样。
想着女子可能会担惊受怕,裴淮仍旧强撑着精神,歇都未歇便匆匆赶回。
绮望楼里只有画柳在,定然是拦不住裴淮。沈韫珠屏息凝神,打算迅速绕后返回绮望楼。
哪知刚一动作,裴淮几乎立刻便察觉到暗处有人,厉声喝道:
“谁?!”
掌风从背后袭来,沈韫珠只得回身撤步,迎面接下。
硬生生接下裴淮毫不留情的一掌,沈韫珠当即被震得后退半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深厚强劲的内力在肺腑流窜,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直至此刻,沈韫珠才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裴淮。即便裴淮有伤在身,沈韫珠也很难同他正面抗衡。
几招过后,沈韫珠自知不敌,按紧了帷帽,急于脱身。
可裴淮出手狠厉,步步紧逼,看样子今日是非要将她留下不可。
眼看着要被赶来的侍卫合围,沈韫珠紧蹙眉头,只得从袖中甩出暗器,精準地朝裴淮带伤的左臂打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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