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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心中同样没底,却稳住心神蹲身下去,淡定回应:
“啓禀皇上,宫中姐妹皆知,妾身与纯妃素来交好。令昭仪状告妾身纵火,实属无稽之谈。”t
令昭仪尖声反驳道:“你与纯妃姐妹相称又如何?焉知你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同样的话,沈韫珠简直想如数奉还给令昭仪。
这令昭仪能不能清醒些?别都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裴淮自然是偏疼沈韫珠的,闻言立马语气淩厉地呵斥道:
“放肆,娴昭仪品行如何,岂容你妄议?”
令昭仪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来,却仍不依不饶地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妾身的宫人曾瞧见娴昭仪的贴身宫女,鬼鬼祟祟地出了宫门往城南的药铺去。”
令昭仪顿了顿,挑衅地看向沈韫珠,继续说道:
“重华宫的人近来是否频频出入宫禁,皇上一查便知。”
明白原来是她们搞的鬼,沈韫珠轻啓朱唇,讽道:
“令昭仪的耳目好生灵通啊,真是让妾身佩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娴昭仪说笑了。”
见裴淮这回没有打断,令昭仪茅塞顿开,立马又开始搜罗起其他蛛丝马迹来。
“何况今日怎地就这样巧?偏皇上宿在重华宫,翠微宫便起了火,怕不是娴昭仪想为自己摆脱嫌疑罢。”
杨嘉因暗啧了一声,心道令昭仪的确有些蠢。明明说上面那些就够了,提起这个实在牵强,反倒像在捕风捉影似的。
果然,在旁垂泪不止的梁昭仪也听不下去了。只听她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仍忍不住站出来替沈韫珠撑腰道:
“谁不知道皇上独宠娴昭仪?今儿个若不是娴昭仪侍寝,那才称得上稀罕呢。”
“令昭仪,当日娴妹妹为了救你,可是险些搭上了半条命去。你不曾道谢便罢了,如今怎地还恩将仇报上了?”
梁昭仪猛地起身过来,几乎是指着令昭仪的鼻子骂她狼心狗肺。
“你……”
令昭仪被梁似玉这番抢白气得够呛,偏生梁似玉说的是事实,让她一时语塞,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宜妃。
杨嘉因打量了半晌沈韫珠,觉着她似乎也不是那麽坦然,莫非此事真有隐情?
杨嘉因想了想,上前提议道:
“既然两位妹妹各执一词,依妾身看,不如趁着大家都在此处,立刻着宫正司搜检六宫。若能查出真兇,也可还无辜之人清白。”
沈韫珠自然不能同意杨嘉因所言,当即反驳道:
“纵火之人必然投鼠忌器,又怎会将破绽留在自个儿宫里?贸然搜检非但查不出什麽,反倒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沈韫珠越是想阻拦,杨嘉因越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娴妹妹此言差矣。妹妹年纪尚轻,还不懂得其中道理。”
杨嘉因可是东宫旧人,论对后宫形势的掌控,沈韫珠的确不及她。
“去岁是毓庆宫,眼下又是翠微宫。后宫中接二连三地起火,若不彻底搜检一番,宫中岂非要人人自危,互相猜忌起来?”
裴淮负手而立,将衆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目光在沈韫珠和令昭仪身上来回扫视,似在权衡着什麽。神色淡淡,不怒自威。
裴淮当然不信这场火与沈韫珠有关,只是方岚身为安国公独女,她的死明日定会在前朝后宫掀起轩然大波。
裴淮身为帝王,总要多几分顾忌。况且别的不论,单就宜妃这番话而言,确实是说得在理。
沈韫珠觑着裴淮的面色,见他真的在思虑,像是被杨嘉因说动,心中顿时暗道不妙。
裴淮伸手将沈韫珠扶了起来,不容置疑地下令道:
“传旨,搜查六宫。”
沈韫珠心中大骇,刚想开口,却被裴淮轻轻拍了拍手背,示意她安心。
“姜德兴,”裴淮吩咐道,“你亲自去跟着,不许宫正司的人碰坏重华宫里的东西。”
姜德兴领命而去,沈韫珠勉力笑了笑,心里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抄检六宫并非一时半刻的事儿,宫人们见此情形,连忙打扫出旁边的长乐宫,请主子们过去歇着。
画柳趁机来到沈韫珠身边,急得快哭出来:
“娘娘,避子药还在妆奁里……”
沈韫珠心里早已拔凉,无奈地暗叹一声:
“我知道。”
东窗事发
正因知道避子药还没处理, 沈韫珠才如此抗拒搜宫。可表现得太过明显,又怕令裴淮立刻起疑,无奈只得听天由命。
如今木已成舟, 沈韫珠只能祈祷妆奁里的东西不被发现。可这又谈何容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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