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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亲卫面对害死镇北王的仇人,几近杀红了眼,竟比威名远扬的大周铁骑更加兇猛。
在细雨来临之前,沈韫珠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裴淮,边走边解下沉重的银甲。
裴淮同样下马落在原地,而后对上沈韫珠的眸子,张开了双臂。
沈韫珠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没有丝毫犹豫便一把环住了裴淮的腰,将自己撞进裴淮怀里。
裴淮低笑一声,反抱住沈韫珠,轻轻抚着爱妻的背,低声哄道:
“多谢娘娘前来搭救。”
沈韫珠埋首在裴淮的肩上,半晌,声音闷闷地道:
“妾身是来报仇的,搭救您只是顺便。”
说好的等她来再一同动手,裴淮做什麽要提前闯入埋伏?
“好,能得娘娘顺便搭救,朕心甚慰。”
裴淮宠溺地轻笑道,而后低头在沈韫珠的唇角落下一吻,旁若无人地夹在两军中温存。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裴淮手下的士兵们纷纷开始起哄,反倒是沈韫珠这边的人颇为安静。
他们与大周作对这麽多年,突然变成了一家人?
沈家亲卫们此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想跟着起哄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这里血腥气太重,眼见也快要下雨,咱们割了萧廉的头颅,便快些走罢。”
沈韫珠点了点裴淮胸膛,面带薄羞地埋怨道:
“还有,管管你的人。”
裴淮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自然,朕会好好管管朕的人。”
裴淮瞥了沈韫珠一眼,瓮声瓮气地同她算账道:
“娘娘说好的不亲自上阵呢?”
“这哪里忍得住。”
沈韫珠轻哼一声,反问道:
“那您呢?不是说好等妾身前来吗?”
裴淮闷闷笑了两声,学着沈韫珠的语气道:
“朕哪里舍得让娘娘沖锋陷阵。”
故地重游
裴淮与沈韫珠赶到伏罗城时, 天边果然飘起细细的雨丝来。
“珠珠可要现在就去祭拜?”
裴淮将沈韫珠拢在怀里替她遮雨,仿佛只要沈韫珠说等不急,即便冒雨漏夜他也照去不误。
沈韫珠感念裴淮的体贴, 不禁笑道:“眼下都到了伏罗城,妾身也不急在一时, 还是等雨停了再去罢。”
裴淮点点头,立马命人在伏罗城中寻了处尚还完好的将军府邸, 草草收拾了一番, 便携着沈韫珠住了进去。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了整夜, 次日清晨,天光乍洩, 映照着床榻上交颈而眠的一对儿鸳鸯。
裴淮睁开眼,便对上了沈韫珠尚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眸子。
“珠珠醒了?”
“嗯……”
沈韫珠轻轻应了一声, 往裴淮怀里缩了缩,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似乎还想再睡一会儿。
“此处可还住得惯?”裴淮轻拍着沈韫珠的背, 仿佛在哄孩子似的。
沈韫珠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应道:“还好……”
裴淮低笑一声,没有再打扰沈韫珠,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过了片刻, 沈韫珠才彻底清醒过来, 恋恋不舍地从裴淮怀里起身。
裴淮伸手取来椸枷上搭着的衣衫, 替沈韫珠拢在身上, 这才扬声叫侍女进来服侍。
虽是一夜风雨, 好在如今天色已经放晴。
窗外晨曦初露,伴着若有似无的清浅雨雾, 仿佛从天边洒下一捧柔光,将整座伏罗城笼罩其中。
沈韫珠推开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润,只觉如鱼儿回到水中般快活。
裴淮收拾停当,从身后拥住沈韫珠,同样看着窗外随意生长的花草,轻声问道:
“待会儿朕便带你去祭拜王爷?”
沈韫珠闻言有些讶异道:“皇上初到边陲,不先去营地瞧瞧吗?”
“珠珠的事,才是头等大事。”
唯恐又要被娘娘埋怨是昏君,裴淮说完好听话儿,忙正经答道:
“等明日押送的粮草进城,朕再回军中一并料理,今日可以先陪珠珠。”
用罢早膳,裴淮果然没有食言,带着沈韫珠乘马车往城北而去。
似是近乡情更怯,沈韫珠在路上很是沉默。裴淮便也在旁安静陪伴,只轻轻握着沈韫珠的手无声安慰。
远远的,沈韫珠便瞧见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在一片荒芜的伏罗城北,显得格外醒目。
坟前并不曾生长杂草,搭砌得虽简单却不随意,显然是有人在看顾。
沈韫珠鼻尖一酸,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父王……”
沈韫珠缓缓跪倒在坟前,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打湿了身前的衣襟。
“父王,女儿不孝,直到今日才终于替您报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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