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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筠从一开始就想得不错,她既然没有找到章寻的下落,那人只能是落在了沈霜野手上。他把人送给了俞辛鸿,成了俞辛鸿的催命符。

不仅如此,他还拿着章寻做饵,在孤山寺设局伏杀谢神筠,那是沈霜野第一次对谢神筠起杀机。

“孤山寺刺杀也是你的手笔,”谢神筠慢慢收紧锁链,听他濒死时的喘息,“你骗得我好苦。”

谢神筠敏锐的直觉是对的,沈霜野对她杀心已起,千般谋划都是沖着要她的命去的。

但这个人太谨慎了,他没有留下痕迹,因此谢神筠纵然怀疑他,也找不到证据。

“那你可太蠢了。”沈霜野扯出一个笑,五指陡然用力!

他攥着铁链的五指已经迸出青筋,那股巨力生生让谢神筠被迫前倾。

呼——

铁链在被沈霜野生生绷断之前骤然放松,沈霜野无视了咽喉处的威胁,迅速将谢神筠双腕反手按在了背后。

“你没有骗过我吗?”沈霜野掐住她腕,极其强硬地压迫下来,“谢神筠,燕州城外查获的那批兵甲,不是陆庭梧的,而是你的。”

太子谋逆案后,沈霜野调阅了三司卷宗,很快发现陆庭梧运送私铸兵甲的路线根本不会经过燕州,也就是说,沈霜野最开始在燕州城外查获的那批兵甲根本不是陆庭梧的。

而是谢神筠用来栽赃给他的。

多厉害的手段,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一贯是谢神筠的拿手好戏。

谢神筠眼中满是欣赏,她看着沈霜野,便如同揽镜自照,他们是何其相似的两个人,因此彼此憎恶,相互算计。

是棋逢对手,也是生死强敌。

“是我的。”谢神筠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你又能如何?”

杀掉谢神筠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不,那还不够。

暴涨的杀意让沈霜野攥住她的五指坚硬如铁,他应该撕裂她、碾碎她,让她永远、永远——

谢神筠蓦地屈膝顶上他腰腹,旋即被沈霜野用更强硬暴力的手段压下来,那箍住谢神筠的力道能让人动弹不得,但与此同时她骤然收紧了沈霜野颈上锁链,碾过去时听到了他喉间压抑的喘,让人头皮发麻。

深帐之中骤然安静下来,暗潮涌动。

生死相搏的缠斗被锁在方寸之地,因此任何隐秘的反应都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

那硌在她腰间的硬物违背了主人的意愿肆无忌惮地彰显着存在。

谢神筠忽地眼底涌动恶意,她动了动唇:“你……”

最后两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像是在说什麽秘密。

她眼神天真的像是没沾过欲。

但沈霜野偏偏被烫到了。

沈霜野倏然掐住了谢神筠咽喉,他指腹有茧,用力时很硬。

“要杀了我吗?”谢神筠轻轻地笑起来,“我好怕啊。”

谢神筠眼里有种病态似的妖异,她咬破唇,舔掉了血。像是鬼狱里爬出的妖物,用皮囊和欲色拖着人和她一起共堕红尘。

她已经洞悉了沈霜野的弱点。

沈霜野眼里烧出血色,欲念和杀机交织在一起,成了能把人撕咬殆尽、吞吃入腹的欲望。

欲是困人笼,色是杀人刀。

沈霜野颈上套着铁链,另一头被谢神筠拽在手里。

他要想喘息,就只能被迫挨近——

掠夺谢神筠的呼吸。

第 44 章

但他没有动。

深色帷帐垂落如云, 笼起了一片昏暗。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认识张静言的?”沈霜野仍然抵着她,手指始终紧贴谢神筠颈侧,冷静到近乎漠然。

谢神筠眼神骤然阴郁, 不过剎那又放松下来。

“他同你父亲有旧。明宪二十一年,张静言因卷入靖王夺嫡案被贬,是卫国公保的他。”

沈霜野之父沈决,死后加封卫国公。

“他先后被贬到惠州、锦州、滁州, 后来延熙二年, 陛下欲修灵河渠,联通东冶港,张静言因此被複用为都水监司丞,前往端南督缮彤水。”

“延熙七年端南水患,张静言联合端州刺史高川隐瞒灾情,事情败露后又被查出他竟在当时的政事堂元辅王兖的授意下贪墨河道款, 事后高川被赐死, 张静言却死在了洪州府的瘟疫里。没想到隔了十余年, 他竟然改头换面混进了徐州府和庆州矿山。沈霜野, 你包庇一个昔日罪臣,居心何在?”

谢神筠说起张静言时分外冷漠,仿佛根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包庇罪臣的是你吧?”沈霜野眼底幽冷, “孤身赴险也要将张静言救下来, 你和他什麽关系?”

他们离得很近,对视时却有如隔雾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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