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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里似有歧义,但那神色又冷漠正经,不卑不亢,看不出什麽。
苏郁白涨红了一张小脸,踩在男人身上的脚趾不安的动了动,眼毛不知是被雾气晕染的,还是被眼眶里的泪水濡湿,纤长的睫毛一缕一缕濡湿在了一起,有些可怜。
他看着兇,本性似乎并不坏,就这麽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奴隶的说辞,眼睫扑闪着吸了吸鼻子,小声的对邬长慕道:“我原谅你就是了,以后要记得护着我,我的腿都磨疼了……”
邬长慕盯着他的眼神动了动,声音又沉了一些,将苏郁白的身体又往自己身上抱了抱,几乎要将小小一团的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哪里?”
男人在小世子看不见的地方深吸了一口他湿发上的味道。
果然。
哪里都是香的。
苏郁白掀开贴在自己腿上的一层布料,主动给男人看,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道:“你看,这里被磨红了……”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小世子白生生的大腿上靠近下侧的位置果然被藤椅磨的红了一片。
配上苏郁白那湿红的眼眶,像是被谁狠狠欺负了一般。
邬长慕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落在小世子出尘绝豔的脸上。
太没有戒心了。
公主府上上下下从主人到奴仆是都把苏郁白养在蜜罐子里吗?
那双明眸干净漂亮,没有一丝腌臜阴霾。
生活在繁华混乱的帝都,竟然养成这样一副不谙世事的性子。
男人忽然道:“世子从前也是这样让别人帮你看伤的吗?”
苏郁白的脸上空白了一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什麽?”
邬长慕看着他缓缓说:“世子以前受伤了,也是这麽哭哭啼啼,掀开衣服给别人看吗?”
小世子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对那些男子间暧昧迷乱的情事一无所知。
小时候常常发烧,给自己看病的都是男大夫,且不说没有掀开衣服看过,就算脱了衣服上药似乎也并无不妥。
但他总觉得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奴隶有些不怀好意,他放下那片薄薄的布料,重新盖在腿上,搭在男人胸前借力的手又将他的衣服抓皱了一些。
苏郁白抿着唇板起脸,想要摆出主人家的威严:“让你小心护着我,尽管听着就是,哪来这麽多的问题?!”
邬长慕扶着小世子的腰,实话实说:“长慕身份低微,恐怕没有资格侍奉世子左右。”
大户人家买了奴隶回去都是用来干苦力,自诩身份的贵族怎麽会将低贱的奴隶放在眼里?
自从到了公主府上,邬长慕干得都是些劈柴烧水,伺候马匹的活,晚上睡在拥挤的通铺里,哪里有机会在主人面前露脸。
听说其他地方很多干苦力的奴隶,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是露天的。
今日是因为热水烧的晚了些,粗使的下人怕被小世子责罚,才将这个任务推给了邬长慕。
苏郁白猛然打了个喷嚏,又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身体湿漉漉的离开水池,蒸腾的雾气散去后也逐渐感觉到了冷意。
他缩成一团,努力从邬长慕的身上汲取着热气。
“你身体看着壮实,力气应该也大,我让管家把你调来我的身边做事便是。唔,好冷……你先抱我去房里。”
建造着汤池的屋子和苏郁白的房间相连,穿过一扇小门就能到。
苏郁白身上一轻,男人没说什麽,听话的将他拢在怀里,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被放在床沿边上时,小世子想要往回缩的脚腕被邬长慕握住。
长相粗犷俊逸的奴隶手心带着薄茧,握在腿上的感觉有些痒,苏郁白擡起眼没什麽气势的瞪了他一眼,“快点放手。”
邬长慕盯着他,声音低沉磁性:“世子的身上都是湿的,等上了床,褥子也会全部湿掉,我帮你擦一擦可好。”
虽然太后对苏郁白还不错,但是宫中终究不如自己家里待着舒服,身体疲乏的小世子只想好好睡一觉,确实不想费时间再让侍女进来帮他铺床了。
他抿着唇催促道:“那你动作快一点,若是生病了又要不舒服,我不喜欢在床上躺着。”
小世子不设防的将脚掌踩在奴隶的手心,白白净净的脚背和邬长慕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邬长慕的眸子暗了暗,他身子没怎麽动,长臂一伸扯过放在架子上的宽大毛巾盖在苏郁白的身上。
哑着嗓子轻声道:“世子把里面的湿衣服脱了吧。”
毛巾松松垮垮的盖在身上,苏郁白听话的将衣服脱了,里面迤逦的风景若隐若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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