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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恐怕是认错人了?青阳国境内没有姓邬的将军……”

邬长慕的目光沉沉,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披着一层又一层厚实毯子的长公主。

略施粉黛的面容姿色无双,比起尚且稚嫩的小世子,长公主的相貌更多了些许女子的柔美。

邬长慕的眼力很好,平民奴隶们缺医少药,死亡不过是家常便饭之事。

他在外面见过太多尸体和灯尽油枯之人。

长公主虽然用妆容掩饰的很好,但是眼底的疲色和苍白手背上清晰可见青筋却是掩盖不了。

她现在笑意盈盈的模样,倒是有点像……

邬长慕心头一沉。

回光返照。

长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摇着头淡淡道:“本宫不会认错人的,你和邬老将军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不过他看上去要温厚一点……”

不像邬长慕这样……像一头没有驯化的野狼。

但今日她看到邬长慕从跨门槛开始,小心的护在苏郁白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儿子的模样倒是让她有些惊诧。

原本做好的打算也临时改了主意。

青阳国大厦将倾,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搭在绣花蚕丝被面上的手缩回大衣里,长公主垂下眼轻咳了两声。

语速缓缓道:“本宫曾经和苏郎去过边疆一次,回程是由邬老将军护送的。”

长公主轻声笑了笑,意有所指。

“邬小将军应该知道,青阳国中山匪强盗无数,早在十几年前便是如此,那时多亏了将士们多次舍命相护,我和苏郎才能安然回京。”

有些混乱的地区甚至有强盗和地方豪强合作,一起赚了个盆满钵盈。

对于亡命徒来说,只要是能让他们拿到钱的活,管他什麽身份,先干了再说。

提起一生忠良最后惨死的父亲,邬长慕的脸色更冷了。

但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他还是抿着唇没有插嘴。由着长公主继续说下去。

长公主咳嗽的更厉害了,她扶着床架,几乎要坐不稳。

邬长慕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想起动不动就泪眼汪汪,骂人都不会的小世子,一脸烦躁的给长公主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去。

方才仿佛要将肺咳出来的长公主总算得到片刻喘息,温和的目光看向邬长慕,低声道:“我算是欠了邬老将军一个人情,所以那日经过街边叫卖奴隶的商贩,才会让管家将你买下,给你治伤。”

邬长慕木着脸道:“在其位谋其职,我父亲也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算我欠殿下一次。”

长公主并不害怕他的冷脸,弯着眉笑了,“邬将军是朝廷榜上有名的逃犯,抱歉,本宫之前并不打算和你有过多来往,想着你伤势好了,应该会自行离去,就没有多管了,府里下人没有欺负你吧?”

就算知道她不过是客套一下,邬长慕此时对她的话也挑不出错来。

他沉默片刻,看了眼房门的方向。

“长公主殿下有什麽吩咐不妨直说,长慕能办到的自然会帮忙。”

面对邬长慕的直言不讳长公主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或许她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去计较这些了。

“不知邬将军对我儿有什麽看法?”

小世子养得金贵,热不得冷不得,自己穿衣服也不太利索,邬长慕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正面夸奖的话,最后只低低道了一句。

“小世子稚气未脱,还挺可爱的……”

听完他的评价,长公主没忍住闷笑了一声,由于动作太大又咳嗽了好几声。

“旁人评价郁白都是绞尽脑汁用一堆华丽辞藻去夸赞,偌大的京城里也不曾见到一个像邬将军这样诚恳的人,看来是真心觉得可爱了……”

邬长慕:“……”

她只笑了片刻,说起正事时面上又浮起愁容,语气略带嘲讽。

“宫里的几位只顾着自己,贵族大臣们干实事的空无一人,城外民兵四起,这天下已然是乱世之像。”

整日待在深闺之中的长公主对形势看的比大多数人都要清楚。

若是盛世,即使是她走了也有办法保护苏郁白一世周全,可在乱世之中意外太多,她很担心不谙世事的儿子会死在流亡途中。

长公主看向面前高大的青年,这麽多年过去了,当初在邬老将军口中那个像小豹子一样的少年,已经长成大人,学会了内敛。

“这些年本宫事先已经为郁白做好了打算,準备好了金钱和人手。另外还秘密养了一批死士,若是本宫……希望邬小将军可以将我儿带在身边看护一二,只要给他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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