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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从墨身手不错,但他在邬长慕的手下主要干的其实是文职,把脉什麽的也略懂一些皮毛。
“……小公子的肠胃可能不太好,身体也有些弱,大概是累了……”
总共就走了这麽一小截大路的苏郁白:“……”
丁从墨说的很委婉,大概意思就是世子殿下身娇体弱,要精细养着,这粗茶淡饭,风餐露宿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若是旁人听了可能会在心里责怪苏郁白难伺候,但现场的管家、知画和邬长慕显然不这麽想。
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心疼坏了。
有个一身灰尘的中年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準确的来说,是注意到了身材健壮的邬长慕和他怀里的苏郁白。
尽管为了避免麻烦,小世子已经将自己的脸蛋抹成髒兮兮的,可中年人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美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看那手腕处的皮肤也嫩的很,这样的身段若是说长得不好看,中年人是一百个不信。
比起衣衫褴褛的难民们这人身上好歹还有两件完好的衣服,看着要体面不少,身边还带着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周围的难民都离他们远远的。
“这位小兄弟怕是不行了吧?你们带着他上路也是累赘,不如将他卖给我,这些钱给你们当饭钱,怎麽样?”
中年人带着几个人走近,扔了一吊钱在邬长慕的脚下。
他自认慷慨,这样的一笔钱不算少,至少到下一城池用这吊钱买些吃的,可以保住他们同伴中其他几个人的性命了。
中年人不是看不出男人对苏郁白的照顾,但是那又怎样,乱世之中,卖女卖妻,易子而食的人多了去了,这样艰难的世道,谁会跟自己过不去。
那小少年显然是生病了,没有药治不好也是浪费粮食等死。
怀里抱着少年的男人被中年人的话刺激到眼底阴翳发红,灰褐色的眸子一下子冷森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侧着脸,中年人没有注意到邬长慕的神色,带着施舍的语气自顾自道。
“我看这小孩品貌不错,是个好料子,就这麽没了也可惜,我那里有药,你们不卖也是害了他。卖了,你们能活下来,他能活下来,皆大欢喜。”
知画瞪圆了眼睛就要沖上去揍他,老管家隐晦的用眼神示意了两眼中年人身后带着的人,拉住知画让她不要沖动。
丁从墨看了看地上的铜板,又看了看自家将军的冷若寒霜的脸色,一滴汗水从额角滑落。
没有照顾好小世子本就让主子心情不好了,这是哪里来得憨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这是想害死他们吗?
邬长慕脚尖动了动,对着中年人的方向,随着下巴擡起的动作慢慢的撩起眼皮,脸上似笑非笑。
“你有药?好极了。”
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苏郁白由知画看顾着,过了一会,地上躺了几个没有声息的年轻人,邬长慕半蹲在地上用他们的衣服擦拭着自己匕首上的血迹。
丁从墨拎着问完话的中年人过来,“老大,他怎麽处理?”
中年人这一行人就是干人口买卖的奴隶贩子,专喜欢盯着四处逃难的难民。
因为难民不仅便宜还很好摆弄,有的时候看到好欺负的甚至会直接掳走,可谓是赚足了黑心钱。
邬长慕脸上没什麽表情,淡淡道:“杀了。”
他们脚程快,甩了之前遇到的难民群一大截,这边只有一小拨别的难民。
只是那些难民的神色麻木,看到邬长慕他们杀人也没什麽反应,只是默默走的远了一些,免得被波及到。
邬长慕没管这些人,让丁从墨去收拾中年人带着的东西,自己收拾好武器向苏郁白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刚刚的一番恶斗让男人染了一身血迹。
小世子身体不舒服,若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会不会难受。
一向杀伐果断的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踌躇了起来,他烦躁的守在知画几人不远不近的地方。
等丁从墨将几人尸首扔远回来后,嘱咐他在这里保护苏郁白,自己走远了一些找个隐蔽的地方换衣服。
丁从墨愣了愣,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迹,想了想,蹲在几人不远处,开始整理从中年人那里搜刮来药材。
他的医术真的只是一些皮毛,让他自己配药那是万万不可能,不过好在这些药材已经配好了,苏郁白正好可以用。
邬长慕换了身衣服,扔掉血衣,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不重了才将少年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
低声催促着丁从墨快点熬药。
睡梦中也一直皱着眉,缩在男人怀里小声抽泣,身体发冷的小世子被喂下一碗药后总算是不再噫语,安安稳稳的靠坐在邬长慕的怀里进入梦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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