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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青来的时候季师南正在练字,他将毛笔放在笔架上,低头慢条斯理的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痕。
“我听下人说,你最近和我带回来的客人走的很近?”
季长青刚从练武场过来,身上的伤养了两天已经没有大碍,他手长腿长,修身的劲装穿在身上格外挺拔。
目光瞥过桌上那副略显潦草的毛笔字,半分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父子之间一点也不亲近,看着像是不熟。
“不如您和那些门客好友们走的亲近。”季长青面带嘲讽的冷笑。
他这样说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按照季师南的性格,他跟谁相处都比季长青要友好。
季师南一时未出声,书房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看了他良久,忽然笑着问道:“长青是不是也觉得他很有趣?”
季长青目光警惕的皱起眉头。
“都怪我疏于管教,接你回来的日子晚了些,都这麽久了,也没见你的性子好一些。”
季师南慢条斯理的坤平衣袖上的褶皱,语气和蔼的温声道:“你如今也大了,是时候该做点成绩出来。不如就把西郊的那些兵马交给你管理,多少也给他们训出点样子,你看如何?”
京城里除了禁卫军,安置兵马的大营就只有两步,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全部都在季师南手下。
将人调到西郊大营,表面上是升职了,实际却是在打压季长青。
他从边疆带回来的旧部几乎都在东边,如今让男人去毫无根基的西郊,无疑是在为难他。
季长青无声的捏紧了指骨,目光冷淡扫过季师南的脸,若是现在拒绝,这人还会给他找其他麻烦。
他沉声道:“好。”
中午,苏郁白一个人在院子里用膳,一旁的侍女给他扇着扇子,一片岁月静好,看着就很惬意。
难得有空登门拜访的季师南站在别苑门口欣赏了一会儿,低笑出声。
他撩起衣摆在苏郁白面前坐下,像个尽忠尽职的大臣,目露关心。
“陛下最近在府上住着还习惯吗?”
苏郁白发现他眼下的青黛,淡淡道:“在哪都是一样的。”
反正忙忙碌碌的打工人不是自己。
季师南不甚满意苏郁白的态度,複又问道:“陛下这几日和长青相处,觉得他如何?”
苏郁白垂眼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才开口:“他有点兇。”
不仅兇还有些阴晴不定。
苏郁白不想和他谈论其中的细枝末节,直接略了过去。
季师南无声笑了笑,目光游移在皇帝皓白的手腕上,轻声问道:“陛下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戴玉镯的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女眷,男子多是在衣物上戴其他配饰,也不知季师南怎麽想的,偏要送他玉镯。
苏郁白缩回原先搭在桌上的手臂,在季师南温润的目光注视下低声道:“我怕不小心弄坏,让人收起来了。”
季师南:“弄坏掉也没关系,本就送给您的东西,碰碎了就当为陛下挡灾了,当是它的福气。”
小皇帝没说话,大概是不太相信他说的。
季师南并不着急,笑着与他岔开话题。
临走时伸手摸了摸苏郁白头上的发饰,低叹道:“陛下穿戴的这麽朴素,倒是我招待不周了。”
季师南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许多发饰玉簪,材料和制作工艺,无一不是十分精细的水平。
俞书德在宫里也是见识过很多好东西的,见到这些心底难免有些不忿,为他们陛下叫屈。
季师南这是在向陛下展示他的地位和权势,故意打压吗?
苏郁白:“……”
我想他可能没有那个意思。
夜里,窗外竹枝摇曳,竹叶沙沙作响。
苏郁白半夜惊醒,忽而发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如雕像般屹立不动,不知在此盯着他看了多久。
不等他出声,便被动作敏捷的男人捂住了嘴巴。
“唔唔!”黑暗中,苏郁白声音微弱的轻哼了两声,挣扎的并不是很激烈。
对方像是怕伤到他,单膝跪在床板上,按住苏郁白的肩膀和嘴巴,压着他的身体陷进软绵绵的枕头里。
往日里只是说话就能闻到的清淡香味,如今离得近了,毫无疑问的更加清晰诱人。
季长青呼吸沉重,手心滚烫,半夜摸进别人屋子里这样变态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此刻大致也能看得清楚。
府上的娇客被他压着桎梏住身体,眼睫快速颤动了两下,俨然一副柔弱无助人人采颉的模样。
季长青半跪着慢慢俯身,低声道:“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你不出声我就放开你,可以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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