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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上摄政王之前本是武将出身,后来回京才开始接触文职,平日里装模作样斯文惯了,很多人已经忘记了他还有这样的本事。
苏郁白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碰到,短短几秒,两人便在祭台上有来有往的过了好几招。
若不是他们身上厚重华贵的衣服都有些累赘,动作可能还会更快。
咽下喉间的腥甜,季师南不禁笑着问道:“都到了这个地步,陛下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苏郁白静静看着他,并未开口说话,但也没有再欺身上前,季师南得以维持住体面支撑着自己站在原地。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站在陛下的身边,那个人为什麽不能是我,明明一开始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小皇帝和他那个在南阳王府一直没什麽存在感的儿子厮混在了一起。
等他意识到自己想要什麽东西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季师南笑着继续补充,“陛下可别说什麽为了兄弟姐妹报仇,皇室是最不讲究血脉亲情的地方。说起来,您能坐上这个位置,还要感谢我的扶持。”
先帝对苏郁白算不上坏,但也不见得有多好,毕竟膝下已经有了许多成年的儿子,对这个后来的自然就没有那麽重视,无论是课业还是生活都很少过问。
直到最后没了办法,才把小皇帝叫到御前交代遗言。
季师南心想,他都没有克扣过苏郁白的伙食,比对待其他人时实在要好上许多。
明明季长青一开始对他也不算温柔,为什麽会选择那样一个粗俗之人做盟友,最后还把自己搭了上去。
青年穿了好几层的朝服,高高立起的衣领将脖子挡住大半,腰身在腰带的束缚下依旧很细。
季师南忍不住的想,他能受得住季长青这样一个莽夫吗?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终究还是对小皇帝的选择心有不甘,他赢了一辈子,为什麽就这次输了?
苏郁白的情绪很稳定,像是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没有为什麽,我就是简单的喜欢他而已,就算他是个乞丐我也喜欢。”
他想坐稳皇位有很多种方法,实在不行还能用系统开挂,仓库里还有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拿出来。
苏郁白很少动用这些会破坏世界平衡的东西,能靠自己的时候几乎不会想到去碰。
男人的能力无疑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但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对方的保护,而是男人毫无保留的爱。
有情当然不能饮水饱,但他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显得没那麽重要了。
“乞丐?”季师南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语气里都是错愕,自嘲的笑出了声。
到头来,玩弄权术的只有他一人,这两人居然还是两情相悦的?!
季师南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困惑。
所以这麽多年来他将自己的内心隔离在尘世之外,是他做错了吗?
他不懂得怎麽去爱别人,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季师南无视苏郁白从祭司台上抽出来对着自己的刀,向他走近了一步,刀尖瞬间刺入了他的胸口。
“你为什麽会喜欢他?”他的表情有点可怜,似乎是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敬称也不再用,戏也不想演了。
远处传来战鼓急促的敲击声,苏郁白的眼睫颤了一下,握紧刀柄,看向旗帜飘扬的某处,眼神也有些迷茫。
喜欢本就是虚无缥缈又不讲道理的,他在生命快要终结时才有幸遇到。
或许是因为男人每日都矜持又礼貌的带着花来看他,又或许是对方看着他时,那如同月下湖泊的深邃目光让他有了触动。
如果对方不主动,这份隐秘的情愫大概率会无疾而终,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对一个人有过那麽一丝好感。
可男人不仅追了过来,给他的爱意也毫无保留,来的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幸运的被苏郁白接纳,进入他的世界。
他本质上和季师南一样冷漠,只不过生活在和平年代,保留了更多的人性,和周围的亲朋好友保持着一个舒服的社交距离。
可偏偏就有人不讲理,爱他爱到发疯,横沖直撞的就闯了进来。
苏郁白想了一下,认真道:“可能是因为他比较霸道?”
季师南:“……?”
他的表情像是被噎了一下,本该是愁苦的时刻,因为小皇帝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滑稽。
苏郁白可没空陪他在这边耗,收起自己的刀,没管吐血跪倒在地上的季师南,头也不回的奔下高台。
衣摆在冰冷的石阶上划过,他雀跃的背影像是飞舞起来的蝴蝶,庄严肃穆的红色地毯上,有一人策马而来,一路上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跑得越来越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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