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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威廉剑柄上的标志时,木托就已经面如死灰。
怎麽会……怎麽会来得这麽快……
有封地的贵族和没有封地的贵族完全是两个概念,木托不想一直仰人鼻息过活,也怕被赶出去,便趁机铤而走险。
他没想到,当领主的好日子才过了小半个月就要拱手让人……
木托的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或许他现在应该祈祷自己活下去。
论繁荣程度,无论是兰希家族还是艾尔德家族,但凡他们说一句话,自己的命其实和领地里那些奴隶没什麽两样。
冰冷的剑尖之下,木托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
艾伯特听见威廉说的话,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优雅淡然的抱着书站在原地,他身后是那些该死的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平民和奴隶。
木托咬了咬牙,自知逃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
“兰希伯爵?怎麽,你们找到他了吗?我那尊贵又耀眼的小表弟从来没吃过苦头,在纳维安斯一个人逃走,怕是要被饑饿的难民吃到骨头都不剩。”
运气好一点,三天饿个九顿,逃亡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可怕的事情才能活下来。
运气差一点,不是丢了小命,就是缺胳膊少腿,下场总不会比他现在好到哪里去。
木托眼神阴毒,想到这里心里又平衡了。
谁让他那不谙世事的小表弟轻易就相信别人,身边还敢一个亲信都不带就跟着他的车队走。
知道苏郁白在外面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威廉眼神冰冷,情绪却很稳定。
他将长剑又往前刺了一点,皮肤被划破时那一瞬间的刺痛,让木托大口大口喘息着暂时闭了嘴。
衆人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车厢里忽然传来声音。
莹白的手指搭在车门边缘处,衆人莫名的屏住呼吸。
一位比月晖还要耀眼的贵族被骑士扶着下了马车,他穿着轻便,肩膀上搭了一件颜色清淡的压风披肩,几乎将他整个上半身包裹住,柔顺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并未做其他装饰。
少年淡淡擡头,精致的五官如同被上帝亲吻过,好些人看到他时都呆了呆,原来这才是他们的领主大人。
城堡中的仆从们早就被带过来,管家看向苏郁白的眼神多了些热意。
穿金戴银的木托虽然一身贵族做派,但到了真正的贵族面前,却是云泥之别。
看到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苏郁白情绪不佳的垂下眼帘,冷淡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我还好好活着,表哥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木托瞪大了眼,“你!你怎麽……”
他亲眼看见苏郁白为了躲避追杀狼狈的跳车逃跑,还摔到了山坡之下,反观少年如今的模样,唇红齿白,哪里有半分受难的影子。
脸颊上还多长了一点肉,日子说不定过得比他在城堡里都好!
“你们……你们一定是故意的!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设计我!”木托感觉自己被钓鱼了,情绪崩溃的躺在地上发疯,说什麽也不愿意相信他没人接应,
苏郁白皱眉看他一眼,威廉不动声色的脚下用力,看向小主人的眼中多了些温度。
“您先去城堡休息,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有人包揽任务自然是好事,苏郁白没什麽意见,在几个骑士的护送下进入城堡。
木托带来的人全都被同罪处理,就连原先留在城堡里做了好几年仆从的老人,也只有少数被放过。
那些迫不及待要讨好木托,臭味相投,不择手段要往上爬的人,要麽赶走,要麽一并关起来。
以威廉一丝不茍的冷硬作风,今天被抓住的人多半在劫难逃。
艾伯特朝着苏郁白离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捧着书返回自己的教堂。
原来他就是那位小伯爵啊——
他低声轻叹,习惯性的又摸了摸手里的书页。
苏郁白一进入大厅就看见餐桌上被随意扔下的小册子,他拿起来看客两眼,也没像木托那样因为财政赤字暴跳如雷,神色如常的随手收起。
管家紧随其后,恭敬问道:“领主大人,您是否需要让厨房现在準备晚餐?”
纳维安斯气候偏冷,夜晚也来得格外早,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苏郁白在马车里吃了一些糕点,现在没有胃口,他看了看那些不太敢说话的佣人,低声让管家给自己重新收拾一间房。
至于木托住过的那间,他是决计不会去的。
“是,主人。”苏郁白身边都是骑士护卫,没有一个仆从的影子,管家将角色代入的很快。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至少大家各司其职,不会有人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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