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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见此情景,侧过身子微不可察地仔细注意着这一桌的动静。
隙月夹起一粒花生,心下有些叹息。
两人细看都有不薄的家底,家人应该也是颇为疼爱,身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就有六七个。
在外行走,出手阔绰,看来他们小小年纪,还不懂的财不外漏的道理。
那男孩女孩毫无知觉,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过几日的剑仙城弟子大选。
“都怪你在鬼府吃多了酒,耽搁了好些时候,不然我们现在早就赶到了,说不定已经在剑仙城住下了呢。”
女孩语气带些埋怨,一边将身上的行李卸下,一边堆在脚边。
男孩将佩剑倚靠在桌腿上,颇为歉疚地小声嘟囔:
“都怪我都怪我,拿了黄泉赌坊的彩头之后我得意忘形了,高估了酒量,将自个喝倒了,真是多谢你还愿意等我一起走……”
不能怪隙月偷听,她们本就是拼桌而坐,距离实在太近。
况且隙月修习多年,五感敏锐,那两人也不知压低些声音,在这鱼龙混杂的店里,已经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他们。
隙月低头扫了一眼男孩的佩剑,果真看到了那玉剑鼻。
没想到,这个男孩竟是当日夺彩之人,她竟在此遇上了。
隙月在店内坐得有些无趣,外面雨声渐落,她也该行路了。
她将筷子放下,从口袋中取出银子撂在桌上,準备起身离开,只见那同桌的女孩突然转身沖她问道:
“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呀,也是去剑仙城的吗?我叫竹落栖,是蝶族中人。他叫锦成,是齐门阵山人士,你可以叫我小竹,我家里的姐姐都是这麽叫我的……”
女孩话还没说完,男孩便插嘴上来:
“对对,我们也往剑仙城去,不然搭个伴吧,这是第一回独自出门远行,我们两个都是家里老小,上头正巧都有三个姐姐,不知你有没有兄弟姐妹?是哪里人啊,与我们一道赶路吧……”
“不了。”
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隙月起身离开了酒馆。
外面空气还很潮湿,她纵使不喜欢,却还是逃出门去了。
隙月从来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人,两人过分热络,实在是无甚边界之感。
她不喜欢与人结伴而行,也不喜欢交朋友。
隙月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远,忽然听到身后的酒楼里传出一阵打斗的动静。
果然,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进店点菜时也出手阔绰,如此行事,不被打劫才是真的有鬼了。
况且就把黄泉赌坊今年的彩头剑鼻大剌剌地镶嵌在剑鞘外,更容易引人注意,前来抢夺。
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藏锋守拙就是最好的方法。
隙月不想多管閑事,打算转身就走。
可酒馆内战况激烈,打斗声不停,那个叫小竹的女孩被阵阵剑气扫出门外,狼狈地摔在隙月脚边。
女孩爬起半边身子,死死拽住隙月的裤腿,一边哭喊一边求救:
“姐姐,前辈,女侠,救命,救救我们吧,救救他吧。”
隙月神情淡漠,想要擡脚离开,可她虽心冷了许多年,却始终无法做出将别人踹去一边这样的事。
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隙月口中念诀双手掐阵,将屋内打做一团的几人加上小二和那个男孩齐齐震晕,酒馆中登时一片寂静。
“可以放开了吗?”
女孩泪眼婆娑,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手上忘了使劲。
隙月趁机擡腿挣开她紧箍的双臂,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赶路,再不理会酒肆里的残局了。
剑仙城1
自那之后,连着几日翻山行进,隙月总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好像身后有人在悄悄尾随,可每次她有所察觉,想要转头去看,那熙熙索索的声响却又消失了。
隙月知道是酒馆里她救下的那两个人。
他们对她没有恶意,也打不过她,偷偷跟着她,可能是觉得跟在她的身后能够安全些,图一个安心。
对隙月来说,他们两人一人出自善用机关机械、钻研灵器的阵山齐家,一个出自能造梦换景的蝶族。
这两条门路,今后说不定会用得上,她不会将他们赶走,但也不会再管。
隙月已经帮了他们一次,她不想再跟别人有什麽牵扯了。
锦成和小竹就这麽跟了她一路,跟到了肃山山脚之下。
终于在入剑仙城城门时没有忍住,拖着大包小包,加快脚步沖到隙月身前拦停了她。
“恩人留步!”
两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隙月没理,想要绕开他们继续上山。
“恩人果然也是来参加剑仙城弟子大选的吧,如今我们皆是来迟了,城中一般的驿站一定都已经客满无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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