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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挣扎着跳动不止,终于还是熄灭了。

怖离的手一直牢牢拽着隙月,她无法离开,再加上后半夜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彻底打消了隙月想要出去查探的念头,百无聊赖之下,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躺下了,而原本应该躺在自己这个位置的怖离坐在她对面,正在整理被火灼烧后淩乱的衣袖。

隙月坐起身醒了醒神,语气含糊地问他:

“你的伤怎麽样了。”

怖离听她此言手下动作顿了顿,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欣喜,眉目都舒展了许多。

阿月没有把他扔在林子中,还来关心询问他的伤势,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雀跃:

“无妨。”

隙月察觉到他心情似是不错,却又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麽,大病了一场,今后手上也一直要留下灵火烧出的疤痕,他竟然还能笑出来?难道灵火将他脑子也烧坏了?

左右与她无关,隙月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

“见仙城……这座城原先是叫见仙城的。”

谁料身后之人却突然开口,隙月听他此话,转过身去瞧,见他站在石壁前,擡手抚摸石壁上雕刻的文字。

“你这是什麽意思?”

怖离却只是看着她没有再说什麽。

隙月心中不解,理不清头绪,这剑仙派过去发生的事犹如一团乱麻,她需要寻一个突破口,才能抽丝剥茧,将真相找出来。

突然,隙月想起了另一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她追查许久无果,现下正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便开口道:

“你让我去取的那柄剑的主人,掌门那位音信全无的师弟,是谁?”

怖离轻轻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触摸着石壁的手落了下来,他轻声回答:

“晓山伯。”

隙月陡然听到故人的名字,一时有些恍惚。

兜兜转转,当初剑仙城派去杀她的人,原来竟是安尘的师弟。

可为何门内无人提起过他?他是犯了什麽大错?

怖离又为何让她去偷晓山伯的佩剑?

隙月万分不解,心中警惕起来:

“你要他的佩剑做什麽?”难道也是在找他?

隙月想起了红怜曾对自己说过,实力顶尖的剑修可以通过佩剑追寻其主人的行蹤,或许怖离就是想要通过佩剑找到他。

“我与他有些还未了结的私仇。”

怖离怕漏出破绽,语句简短地向她解释道。

这麽巧,隙月心想,我也与他有些私仇,可此人现如今音信全无,就连掌门也与他断了联系,想要找到晓山伯的蹤迹有如登天之难。

寻了这麽多年的仇,两人不会不明白,找人从来不是一件易事,左境广袤,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太多,不管是谁是死是活,风吹即散,难以掀起一丝波澜。

只能等待时机,潜入安尘的居室搜索一番,或许能有什麽线索。

隙月一边想着,一边向山洞外走去。

之后又过了许多日,隙月没能再找到有用的消息,便一直等到了天空中秘境之门大开。

终于可以离开了。

“万机闭关了。”怖离放下筷子,一边拿起碗和勺替隙月添粥,一边擡头看向她。

两人对视一眼,万机惹人厌恶的同时又颇有些好笑,诡计未成便缩头闭关,让他们俩从秘境出来之后无处寻人,这仇是暂时报不了了。

隙月点了点头,没关系,她不着急,来日方长,以后再找他算账。

她擡手夹了一筷子姜爆鸭,这鸭子鲜辣过瘾,肉嫩入味,实在味美,惹得她总想去吃。

怖离见她喜欢,心中满意。

这鸭子是他翻山去鬼府找的厨子,那里的厨子擅长做辣菜,味道也比剑仙城的饭堂好上许多。

隙月喜欢吃辣,若是这厨子手艺合她胃口,便寻个由头安排进剑仙派饭堂,也好方便随时做菜给阿月吃。

两人一顿饭都吃的心情颇好,怖离低头收拾着碗筷,留意着隙月的动静。

她正站在院里的桃花树下擡头观察着,这桃花树上现下已经结了许多花苞,想来过不了几日,满山的桃花就要开了。

桃花开时,大家都会将几年前沉好的桃花酿拿出来交换品尝,到时候还会趁热闹开设集市,并且张贴桃花榜比试剑术,热闹非凡。

安尘日日在掌门大殿里处理门内事物,让隙月没有空子可钻,找不到机会潜入。

等门内近日的事告一段落,她再想办法去调查晓山伯的行蹤。

隙月仰着脑袋看了半晌,转头随口问了一句:“嚼芳阁里有没有备下桃花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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