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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怜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她软下声音,双目含泪,对着隙月指控道:

“我好心收你为徒,教导你照顾你,却没想到你今日竟是要欺师灭祖……”

隙月在这几年间几次三番被人怒骂欺师灭祖,若她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在这兇险的左境里,早就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她擡手又将赤血往下压了一截,将将就要割破红袖的皮肤,戏谑地瞥了红怜一眼,开口道:

“我本没想杀你,是你要杀我。”

红怜想到确实是她们先动的手,神色尴尬,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但她转脸间又换了新的花招:

“你与这追杀红袖的剑修早就相识,还假惺惺地说要替我寻人,我便还真就信了。如今你又拜这剑修为师,忘了黄泉赌坊的恩情,转头与他联手要杀你师姐和师父……”

隙月觉得她的演技真的炉火纯青,从头到尾,始终如一。

她实在憋不住,嗤笑两声,

好一出恶人先告状,这几句话真真是将她给逗乐了。

红怜听到她的笑声,哭诉骤停,正想再说些什麽,只见隙月轻声细语,将她这些年来的计划全都抖了出来:

“红怜,你真是这鬼府之中最会演戏的人了,我看这楼下的戏台,你倒是可以站上去唱一唱。”

隙月此刻面对红怜,忍不住也学着她的样子冷嘲热讽起来。

可笑的是她从前真的认为她有几分真心,还曾对她这个师父抱有信任,相信红怜只是爱财,并没有想要害她。

可当她知晓了清汜就是那日袭击她的黑衣人之后,她逐渐想明白了一切。

现在看来,在鬼府的那一百多年的师徒情谊,皆是笑话一场罢了。

隙月面无表情,手上把玩着清汜给她的碧玺手串,语气中寻不出丁点感情:

“你早就知晓,那日欲要在后山杀我的男子是怖离,对吧?”

红怜有些心虚,眼神飘忽,没有回答她。

隙月却不在意,自顾自说了下去:

“你知道他要杀你的徒弟红袖,也知他实力高强,若是被他捉到,红袖必死无疑。”

“所以你早就有除掉他一劳永逸的想法了,也是,若是有人想要杀我,我也会立刻将此人斩杀,以绝后患。”

“可是怖离掌握着鬼牌,你们动不了他。”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鬼牌易主,届时再杀掉他,便毫不费力。”

“引诱我前来,真实目的,是想看看我能否将那鬼牌夺下,并不是真的要让我去替你寻那失蹤的徒弟。”

“因为你的徒弟就在你自己这偌大的黄泉赌坊之中,安稳地躲着。”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多年来挑挑拣拣,已经有许多被选中之人折在鬼阵之中了。”

“我果然不负你所望拿下鬼牌,你便继续你的计划。”

“怖离得知鬼牌被夺,一定会前来探查,若是我们两个对上,说不定他就能阴差阳错地死在我的手上。”

“可惜花容节我重伤未愈,怖离侥幸逃了,你接着将我往剑仙城引,若是我在那里能直接杀了他,你们自然省下力气,若是没有,你们也有别的办法。”

隙月擡起头来,再次看向天花板上的大阵,缓缓开口:

“这阵是个顶级的杀阵,你们布到现在,耗费了许多精力,尤其是红怜,为此血都要流尽了吧。”

隙月随意地擡起手来,指尖一挥,那密密麻麻千万根染血的红线被火燃尽,无数昂贵的金铃,“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只是你们没有想到今日我与他一同前来,因我手握鬼牌,这大阵无法啓动,你们便换了策略,打算只用定身阵将我们困住,再提剑将怖离砍了,是这样吧。”

红怜脸上的僞装再也维持不住,认命地闭上了眼。

隙月是她计划中唯一的一个变数,没想到下错了这一步棋,满盘皆输。

那蝶族中客栈掌柜告诉她们隙月将晓山伯干脆利落地杀了时,她们才意识到,这女子就是千年前死掉的那个月童。

她不知为何複活了,还与怖离联手,要来寻仇。

隙月低头看向脚下的红袖,似是回想起了什麽,对着她道:

“你还记得当年杀我的时候,跪在你脚边求饶的那个少年吗?”

“他现在就站在那。”

红袖一愣,两人如今都长成了大人,且容貌也因易容有所变化,她竟是没有往这一处去想。

可就算是再重来一千次一万次,她也猜不到,隙月当初寻的那个男孩上山入了鬼阵,竟然活了下来,还隐姓埋名成了剑仙城的怖离仙君。

当初在湖山,自己便没有想要给隙月留活路,狠话撂了阵也放了,谁能想到一千年后两人杀了回来,如今到此地步,红袖知道今日自己死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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