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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

憋了半晌,终忍不住去叫他。

洛沉似才发现她未跟着自己,停步等着。

她小跑过去,看他冷着眼,声音小下去,“你走慢些。”

“公主不是说要去朔州吗,我看你倒是不着急。”

洛沉轻飘飘一句话,说得她哑口无言。

李见月咬了咬唇,压下喉间涌上的酸涩。

洛沉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这娇气小公主又受不了,便未再多言。

后半段路程,他脚步放缓了些。

李见月跟在他后面,走不动了也不敢再说,硬撑着出了林子,运气好,一上官道就碰见一伙商队。

车马满载货物,咯吱咯吱从他们旁边经过,扬起的灰尘呛得她连连咳嗽。

她眼巴巴望着洛沉,后者心领神会,难得的居然未置之不理,快步走到前面去,跟商队的东家说了几句,没一会儿,一个大娘过来扶她上了车。

李见月远远朝东家行礼道谢。

从大娘口中得知,他们是做贩粮生意的,东家姓柳,也是要往朔州去,李见月很是惊喜,连忙告诉跟随在旁的洛沉。

她自知拖累,靠走猴年马月才能到朔州,若能跟着商队,省去不少时间,也有个照应。

洛沉凝眉思索,似认真琢磨此事的可行性。

走了大半日,车队原地歇息,洛沉拿出两块烧饼,递给她一块,自个坐到道旁石头上吃着。

他神情总是很冷,就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一丝表情,让人常常不敢靠近,但其实那张脸生得十分俊俏,眉眼清隽,鼻梁高挺,右眼睑下那颗痣,给人岩岩若孤松之感,傲然而孤独。

李见月惊愕于那一瞬的感受。

他一个死士,何来的傲气?

“不够?”

她边吃边盯着自己,洛沉奇怪问了句。

李见月仓惶回避了眼神,“够,够的。”

一着急竟噎住了,一口饼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脸涨得通红。

“有,有水吗?”她艰难地问。

洛沉扯下身上的水囊扔给她。

李见月一连灌了好几口。

洛沉在期门十几年,手上染血无数,虽是听令行事,但从未干过伺候人的活。

杀人夺命须臾之间,未见得如此麻烦。

李见月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剩下半块饼也不想吃了。

休整片刻,正要收拾动身,前头一阵骚乱,一伙人从山上沖下来,举着刀拦住了他们去路。

李见月以为是官府的人追了来,心里一紧,还好只是几个流匪,受了人家恩惠,不好袖手旁观,就让洛沉去帮忙,他一脸嫌麻烦,不慌不忙走过去,三两下便解决了。

商队未损分毫,那位柳老板本一直耷拉着脸,态度立马变了,笑开了花,千恩万谢的将洛沉也请上了车。

李见月不知他方才如何让柳老板同意捎自己一程的,以他的行事作风,总不会是好言请求,还担心怎麽和对方商量跟着商队一起去朔州,出了这事,倒好说了些。

还未开口,旁边的大娘先喜滋滋的来打探,“小娘子,那位郎君是你什麽人,身手这麽好?”

李见月老实说:“……以前的护卫。”

“哎呦,这麽厉害的护卫,得多少钱才能请到,”大娘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我们商队这些护卫一个人要五两月银,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你那护卫的对手。”

说着又打量了她几眼,“小娘子是家里遭灾了?去朔州投奔亲戚?”

李见月依着她的话敷衍点头,望向前面车上洛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当死士的月俸是多少来着?

天色渐晚,夜里行路不便,商队在山脚停下,準备第二日天亮再走。

翻过这座山,前面便是陇州地界。

洛沉望着远处黑暗中,若有所思。

此处靠近西北边塞,温差较大,太阳落山后气温陡降。

商队的人冷得都挤在一处,柳老板今日心情好,开了两坛酒给大家暖和身子,李见月帮着大娘给他们分了,给洛沉端了一碗。

他和柳老板刚说完话,一个人站在树下,接过酒一口饮尽。

“方才我已与东家说好,可以让你跟着商队去朔州。”

“那真是太好了,”李见月定了心,“柳老板真是个好人,等到了朔州,我让三皇兄好好感谢他。”

说完才反应过来,“你不跟着我一起去吗?”

洛沉,“我尚有要事,要离开一阵子。”

009

一听他要走,李见月顿时慌了,“可我一个人……”

“那姓柳的祖籍石州昌化郡离石县,家中一妻四妾,子女六人,皆居于柳家祖宅,”洛沉打断她,语气强横,“放心,他不敢把你怎麽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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