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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秀秀用木瓢把缸里的残水刮干净,直起身看她跟个小尾巴一样,撇嘴笑,“嘁,一刻都离不得!”
洛沉挑完水回来,刚歇口气,胡秀秀又寻由头给他找了个劈柴的活。
他什麽也未说,十分乖觉的去了。
李见月大为吃惊,曾几何时,自己让他洗个果子他都不乐意,终于有能治住他的人了!
李见月对胡秀秀肃然起敬。
她端了杯热茶过去,站在竈台边,“胡娘子,你好厉害啊。”
胡秀秀莫名其妙被夸,一头雾水,看着她,心里不由自主想,这小娘子笑得可真甜吶。
李见月,“他从来都不听我的话,但你的话他听。”
胡秀秀明白了,瞥了眼在那干活的洛沉,凑到她面前,压低了声,“大哥不好相与?”
“也不是,”李见月斟酌用词,“就是他……脾气不好,有时候很兇,我有点怕。”
“他还敢兇你?”胡秀秀瞪大了眼睛,这样娇娇软软的小娘子,他怎麽兇得出口,太不是男人了。
“以后跟着我学,不能太给他脸了,”胡秀秀很在行的样子。
李见月满目崇拜,一个劲点头。
胡秀秀蓦然意识到,她俩未免太过亲密,拉开了些距离,“我忙着呢,你别搅扰我。”
洛沉劈着柴,不经意擡眸,看到那小公主跑去跟暴脾气的胡秀秀套近乎,诧异挑眉。
她那小胆子,怎麽敢的。
两人不知说什麽,神神秘秘的,果然胡秀秀没两句就变脸了,挥手让她离远点。
小公主呆呆的,往边上挪了两步。
就在这时,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找上门来。
进门就嚷嚷着有人看到两个年轻人牵着马糟蹋了自家麦田,随后进了他们家,定是他们亲戚。
李见月记得这事,本还说问问连氏是哪一户的庄稼,去给人家赔罪,结果昨日未顾得上。
她赶忙上前道歉,解释了原委,问他需要如何赔偿。
那男人一见到她,便看直了眼,根本没听,绿豆眼滴溜溜在她身上打转,“呦,这是……”
那眼神让她很不适,李见月后退两步。
“小娘子打哪儿来的,是这家什麽人吶,是来投奔还是探望呀?”
胡秀秀看不过去,“谢老六,你给我放规矩些,这是我未来大嫂!”
李见月:大嫂???
015
叶家的人居然以为他们是相好关系吗?
李见月面红耳赤。
没人知道洛沉是她的侍卫,他俩一起回来,又彼此熟稔,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可她无法言明。
李见月张口结舌,连连对胡秀秀摆手,“不是,我跟洛沉,不是叶繁,我们两个没有……”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在胡秀秀看来分明就是害羞。
洛沉倒是一派淡然,带着一个小娘子行走在外,难免遭人非议,回来前他已经预料到了,并不将这些话当回事。
“什麽大嫂,你大哥都三个儿了,还娶呢?”
谢老六惊讶的张大嘴,表情夸张,眼角余光还粘黏在李见月身上流连忘返。
“胡说什麽呢,不是我娘家兄长,我家二郎的大哥!”胡秀秀朝洛沉那个方向使眼色,“昨儿刚回来。”
谢老六看过去。
洛沉今日穿了身青色团领缺胯衫,腰间系革带,很普通的寻常百姓衣着,刚干完活手上还灰扑扑的,身上锐气削弱不少,让谢老六産生错误的认知,并未将他往眼里放。
“这是……叶家大郎?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叶繁是吧?真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啊!”
洛沉未搭理他,他只当对方自惭形秽没脸见人,扯着嗓门嘎嘎笑起来,“你回来干嘛呢,颐养天年?还是準备娶妻生子?哦我忘了,你不能……看我这记性!”
李见月没太听懂,但能听出这人语气贬低嘲讽,很是生气。
“你到底来这做什麽的?如此粗鄙无礼。”
胡秀秀嘴抿成了一条线,呦呵,护上了。
洛沉眼眸幽深,从那瘦弱的背影上移开,眉头轻簇,与那种蠢货有何好说的。
谢老六还未意识到危险,李见月跟他一说话,越发得寸进尺,往她跟前凑,“小娘子误会了,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今日来自然是……”
还未说完,连氏拿了根扫帚沖来,朝着他那个方向一通乱打。
小谷子慌慌张张跟着他,“阿婆慢点,你慢点……”
谢老六赶紧抱头闪躲,“我是来找你们说理的,踩坏了我的田,还打我,最少得赔我十两银子!”
连氏可能在里面听到了他说的话,气得不轻,不管不顾卯足了劲儿追着他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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