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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月也困了,迷迷瞪瞪之际,屋外似乎有什麽响动,她没听太清,起身从窗户往外瞧了眼,院子里没什麽异常,便以为自己听错。

等屋里彻底寂静,洛沉牵着马从后院里出来,轻轻关上门,趁着夜色,往华吴县而去。

031

郑宅的火已被灭了, 屋子一大半都烧成了灰烬,断壁残垣,浓烟尚未散去, 滚滚弥漫, 融入夜空之中。

一个身影抹黑进了宅院,踉踉跄跄扑跪在地, 面对眼前这一片狼藉, 无声痛哭。

是谁?

到底是谁干的?

洛沉閑庭信步般从暗处走出, 对方听到了脚步声,想逃已来不及, 起身时,一把短刺抵上了她脖子。

她缓缓转过身。

“是你。”

对于出现的是个女子,洛沉是有些诧异的,看清面容, 反而并不惊讶。

郑九娘却没料到竟是李小娘子身边那位郎君, 此人果然深藏不露。

“你到底是谁?”

洛沉晾她也逃不了,收了兵刃, “那你又是谁?”

郑九娘神色躲闪,不肯回答。

“你和郑聃什麽关系?”洛沉语气变得阴狠,“这些木炭,尚有火星未熄,若是人吞下去不知会成什麽样。”

郑九娘后背发凉,有些怕了, “我,我说, 郑聃是我嫡兄,我们一母所出, 但是他后来将我逐出家族,不认我了,他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吗?”洛沉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他们的家事他也不耐烦听,直接问,“天元七年九月,郑聃逼宫随室皇庭后,从宫里带走一样东西,叫桑引,如今在何处?”

“什麽桑引,我没听说过,”郑九娘想不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洛沉目光如剑,“郑聃的那个庶子在哪?”

郑九娘垂下头,双手攥着,“你在说什麽,我兄长哪有什麽庶子。”

洛沉冷哼,袖中的短刺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她的面门。

“我真的不知道!”郑九娘吓得大叫,刺刀停住,她胸口剧烈起伏,“我,我十七岁就离开家了,那时候他才一岁,兄长兵败后,我辗转回到陇州,族人早已四散了。”

洛沉若有所思。

郑九娘以为他相信了自己,暗松口气,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剧痛侵袭,她倒在地上,捂住嘴,大口大口的血从指缝涌出。

豆腐坊与郑宅一墙之隔,一场大火,围墙被烧掉大半。

何丁香把明日要用的豆子磨好,準备回屋歇息,经过院子时,听到那郑宅内似有动静,走到隔墙之后查看,那墙只剩半人高,另一边景象一览无余。

焚毁的宅子内,一个背着双刺的男人,宛如阴诡地狱中的修罗,站在黑暗中,手起刀落,血色飞溅。

对方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栽倒了下去。

她吓得捂住嘴,迅速蹲下去,心跳剧烈,不敢发出声音。

过了半晌,听着似没人了,才谨慎的探出头。

男人已经走了,倒在地上的妇人微微抽动,还活着。

何丁香做了一番心理準备,鼓足勇气迈过墙,走近之后,借着昏黄的烛光才看清,这妇人容貌丑陋,舌头手筋竟都被挑断,痛得已神志不清。

何丁香倒吸口气,身上寒毛直竖。

翌日,连氏让洛沉把近来编好的竹筐一并带去县里卖了,二人早早出发,占了个好位置,很快就卖掉了。

洛沉今日有些低沉,不知道为什麽,始终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人坐在后面不言不语,李见月与他说话,他总是神游在外,很少回应。

上午没什麽人来,李见月听旁边卖烙饼的老伯閑聊,“听说昨夜有人报案,有个妇人让人剜了舌头,挑了手筋扔在废弃的宅子里,被发现时都快断气了。”

李见月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麽人干的,如此心狠手辣。”

“谁知道呢,官府还未查出个名堂,依我看吶,定是得罪了什麽人。”

“那可未见的,泾州的司马韦起兵反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夺了泾州城,听说意欲北上,隔壁合川县已有流兵作乱,杀人放火,□□抢掠无恶不作,我看咱们这也太平不了几日了,”另一边卖珠钗的小哥啧啧说道。

李见月心中一沉,不知皇兄现下如何了,正胡思乱想,胡秀秀风风火火跑来。

她今日来织坊送麻布,盈田村妇人们织的麻布,多是托殷娘子直接卖给织坊,比自己卖省心许多。

“月娘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胡秀秀一脸兴奋,气都没喘匀,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堆。

原是织坊的掌柜瞧她穿的裙子纹绣精巧,想让她牵线,找李见月画几幅花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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