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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低头,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心情複杂。
她到底是大荣的公主。
他掩去眼底的不忍,“走吧,跟我回去。”
李见月咬着唇,摇头。
洛沉暗中伸手击向她后颈,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怎麽了这是?”
旁人纷纷议论,谷子和连氏不放心,也跟着他走了。
别的人未看清他的动作,萧翎睿可看得分明,疑惑的对杨宗珉道:“我怎麽觉得他在帮我们?”
李见月昏睡了不到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天还亮着。
脖子隐隐有点痛,她揉了揉,回想起刚才那些事,连忙穿上鞋履出去。
“人都走了。”
洛沉坐在门口太阳下懒洋洋开口。
不远处放着几个空斗。
李见月,“秀秀姐他们呢?”
洛沉,“去买肉了。”
事已至此。
李见月转身回屋子。
洛沉猛地站了起来,她脚步一顿,却终是一句话也未听到。
樊振生把家里的粮也都卖了,得了不少银两,近来发生的事,让他总寝食难安,心里不踏实,第二日一大早就拿着钱去了城里的柜坊。
存好打算走时,忽然看到一个人颇为眼熟。
“游兄?”
他叫了句,对方回过头来,也认出了他,“哎呀,樊老兄,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这人是先前在长安柜坊做事的,时常在各地分号走动,几年前因叶繁托他寄送不少东西,来过盈田村几次,与他颇为投缘。
二人聊了几句,樊振生便问,“你可还记得当时屡次相托于你的那个叶繁?”
这姓游的想了想,“大约是记得的,那少年与旁人不同,话少,却兇得很,回回我多问一句,他都像要杀了我一样,怎麽了,那家里人有东西要转交给他吗?哎呦我可找不到他……”
“不不不,”樊振生笑了笑,“我就想起来了随口一问。”
叶贵出来打牙祭,远远瞧见了他,走过来听了一耳朵,樊振生未发觉,与游兄作别后,一转头,那老头子拄着拐阴测测盯着他,“那人给叶繁捎过钱?”
他跟叶茂家的龃龉樊振生约莫也知道,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没憋什麽好屁,本不想多说,心中突起了一念,笑呵呵道:“没错,就是那位游兄,他与你家叶繁也算是老熟人了,据说几年没见了,不知如今可还认得。”
叶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那日宗祠之事,他们父子大失颜面,雍县有一位先生乃崇选先生的弟子,回来后叶聪画了叶繁的画像,托同窗好友前去打探,看他究竟是不是崇选先生门下。
既然要查问,就得查个彻底,那小娘子是何来历叶贵也要搞清楚,便让叶聪一同作了画去打探。
那二人的底细指日便可知晓。
经过卖粮一事,李见月和洛沉关系疏离了许多,之后几日一直没怎麽说过话。
胡秀秀搞不清楚他们怎麽会因这事産生隔阂,这月娘子也真是奇怪,她怎麽说都听不进去,正好于大夫来了,便让他帮忙劝劝。
两人整日跟结了仇一样,她看着都难受。
于流水直摆手,抚了抚胡须,“这个结啊,得他们自己来解,旁人帮不上忙的。”
胡秀秀索性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马上快中秋了,近来不忙,我得回我娘家一趟,我娘家那附近有座庙很灵的,十里八乡的人都常去拜,这中秋节正好有庙会,我好好逛逛。”
洛沉正好经过,听到这话停下,“有庙会,不如带母亲和……谷子她们都去转转。”
小谷子一听,开心的跳起来,“好啊好啊,月姐姐也一快去。”
胡秀秀觉得这主意好啊,她嫁到叶家两年了,婆母眼睛不好,还未带她去过自己娘家,如今治好了,是得去认认亲家。
“那敢情好,我娘就爱热闹,到时候在我娘家多住几日。”
李见月近来心情沉郁,对洛沉多少有些不悦,他都这麽说了,觉得也好,去散散心。
新平元年八月,太原,甘州等五路义军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挥师北上,于长安城外五十里处彙合,义军推举襄王李行为首,率领十万大军与幽州军潼关一战,首战大捷,幽州军折损近半,退守皇城。
三日后,前随军夜袭泾州城,司马玮手忙脚乱应战,不敌兵败,城门被攻破,司马玮率领残军撤逃。
李见月尚不知这些消息,老夫人準备了些瓜果糕饼,準备明日带给秀秀姐娘家,她和谷子坐在院中一边检查昨日教她认的字,一边擦洗那些瓜果,忽听有人敲门,走过去一看,来的竟是何娘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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