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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支普通的发钗。
韩诺,“我们找到公主那日,她所戴的与这个一模一样。”
那里常有野兽出没,尸首被叼走也未可知,这句话,韩诺实在说不出口。
秦珺心中生起的一线希望顿时又破碎,心狠狠沉了下去,紧紧握住那发钗,指节发白。
李见月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短短一日,似乎消瘦憔悴了许多。
“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气虚力竭,我开几副方子养养就好了,”于流水诊完脉起身,“这外伤也都是皮肉伤,不用担心。”
围了一圈的人这才都放下心。
于流水写了药方,叶茂拿去抓药,谷子也跟了去,胡秀秀道:“我去煮些粥,她一整日未吃东西肯定饿了,待会儿醒了喝。”
连氏送了于大夫出去,转眼,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
洛沉坐在榻边,望着眼前的小公主,想帮她清理一下额头的伤,手轻轻触碰到,昏睡中的人无意识皱了眉,他迅速收回。
何丁香在旁看着,从李小娘子出现那一刻,他的眼里便一直只有她,那样小心翼翼,眼中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
哪是什麽兄妹之情,分明是……
何丁香心中苦涩,她应该清醒的,可是脚步不听使唤,上前两步,“我来吧……”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无形威压,让人胆颤,何丁香咬了咬唇,慢慢退出门。
洛沉打湿帕子,一点一点帮她把额头干涸的血渍擦掉,她昏迷中都十分惊惧,睡得很不安宁,他能想到,这一日一夜她该有多害怕。
洛沉心内自责,他早就想到陇州的人会找到这里来,可总觉得自己可以应付,未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也未早点筹谋,令她身陷危险之中。
他就该时时跟在她身边的。
“不要,不……”李见月不断呓语,神色不宁,刚擦干净的脸上转瞬又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洛沉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
掌心的小手柔若无骨,被他轻柔包裹着,而他的心仿佛也被密密麻麻的网裹住了。
洛沉拇指轻柔摩挲她的手背安抚。
“秦珺哥哥。”
轻浅的一声呼唤让他浑身一僵。
洛沉放下手,眸中起了冰霜,觉得自己当真可笑。
李见月在梦中回到了宫里,仍是以前自己的寝宫,四周一切与她离开时无异,案几上摆着一只可爱的兔子灯。
她伸手去触摸,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回过头,虎背熊腰的罗珲狞笑着朝她走来。
她又惊又怕,期翼洛沉能从天而降,内心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发不出声音,绝望之际,秦珺哥哥沖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却被罗珲一脚踹开,躺在地上大口吐血,她哭着喊着想朝他跑去,可是无法动弹。
李见月被吓醒,猛地坐起身。
洛沉刚好端了碗药进来,见她醒了,坐在榻边,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
李见月呆愣地望着他,眼里渐渐弥漫了一层蒙蒙水汽。
“洛沉!”
她一把抱住他,就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洛沉快速将手移开,才没有将那碗药打翻,他浑身僵直,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姑娘簌簌发抖,她抱得很紧,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他听到自己噗通噗通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有那麽一瞬间想要克制,很快被猛烈的悸动覆盖消弭。
洛沉手停在半空,过了良久,才一点点的放下,落在她后背上。
然而只有短短剎那,他手掌甚至未完全触碰到那纤细漂亮的脊背,怀里的小公主便放开了他。
李见月后知后觉自己逾举了,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眸解释,“我,我方才是……”
洛沉并不想听,再次将药碗递过去,“喝药。”
李见月皱眉,乖乖捏着鼻子一口喝完。
他似乎怪怪的,李见月歪头看他表情,“你怎麽了?”
洛沉什麽也不说,拿了空碗要走,衣袖被她扯住。
“洛沉,你在生我的气吗?”
洛沉摇头,转过身面对她,那句“我是后怕”始终未能说出口。
“文牒你从何而来?”
他一问这个提醒了李见月。
“对了,我还未跟你说,秦珺哥哥来找我了,他如今是陇州刺史,我之前与他打赌输给他,盖了张空白的印信为证,允他一件事,我估摸着他应是怕我不相信外人,将那张书笺交给了昨日来找我的校尉,我才能……”
李见月兴奋的跟他解释,他却扭过了头,冷冰冰打断,“哦。”
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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