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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想说几句话。

还未靠近,他们便低下了头,神态恭敬。

李见月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往前。

“老夫人,你们先住在这里,若有所需,尽管跟官差说,我安顿好便来看你们。”

连氏含笑点头,“诶,我晓得了。”

胡秀秀实在不敢相信,趁这机会又问了句,“你真是公主?”

想想在盈田村时,自己整日指挥她干这干那,心里虚得紧。

“我不是故意欺瞒你们的,先前多有不便,还望你们千万不要怪罪,”李见月语气真挚。

胡秀秀哪还敢真生她的气,干笑摆手,“那不会,那不会。”

李见月眼睛弯弯,摸了摸小谷子的头,“别忘了读书哦,过几日我来检查。”

“我会乖乖的,姐姐可一定要来啊。”

小丫头还没意识到她的身份变化,一如往常般,依依不舍。

胡秀秀赶紧拍了她一下,“别乱叫。”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秦珺提醒。

李见月擡头,跟一直盯着自己的洛沉视线相交。

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相对沉默了片刻。

李见月走到他身前,“洛沉,我走了。”

洛沉,“嗯。”

他眸若寒潭,深不见底,将情绪都藏在里面,李见月分辨不出他是何心情,咬了咬唇,“你没有什麽要跟我说的吗?”

洛沉喉结轻轻滚动,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没有。”

049

马车一路向北, 往刺史府而去。

李见月坐在车里,神情恍惚。

上次在这里,她和洛沉被追杀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曾在这条街上, 整整找了他一晚上。

方才人多杂乱,没顾上细看, 秦珺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她。

瘦了, 五官轮廓越发清晰, 以前圆圆的眼睛变成了标準的杏眼,眉黛春山, 秋水剪瞳,肌肤不似从前雪白,下颌亦少了圆润,有了清晰的弧度。

她身上的粗布衣裳不知洗了多少次, 袖口处都破了, 领口也打着补丁。

秦珺快心疼死了,这近一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以前她很爱笑的, 天真烂漫,对什麽都好奇,如今褪去稚嫩,沉静许多,自上车来,便始终一言不发。

秦珺从望窗看出去, 目光搜寻一番,问, “你的那个侍卫为何没跟着?”

李见月回神,“他好不容易与家人团聚, 我已放他自由。”

这段时日,只有那侍卫保护她,秦珺看得出,他二人关系亲近,听她这麽说,颇有些意外。

“既是你宫里的侍卫,我怎麽从未见过?”

“他不是我宫里的,是父皇身边的,”李见月道。

秦珺了然。

“若为天子近卫,恐怕没那麽容易能离开,”见她不懂,秦珺给她解释了一番,“宫里的内侍宫女,都是要到了年岁才会被遣送回家,除非得陛下或皇后恩赦,入了军籍的侍卫,无论属十六卫还是羽林军,都无法再改回民籍,而且其世代皆为军户,如果……是暗卫死士,根本没有籍册,他们受宫中牵制,更无法轻易脱身。”

李见月没有接触过这些事务,的确所知不多,她想得简单了。

“那怎麽办,我都已经承诺他了。”

李见月后知后觉,难怪每次自己大言不惭说到这件事,洛沉都是不以为意,并不当回事。

“之前……宫里大乱,跑了不少宫人侍卫,那会儿人人自危,禁军也顾不上去搜捕,罗珲掌控京城后,为了揽权,换着花样残害朝臣,打压世家,根本不会去理那些小事,这麽久了……”他语气倏忽变了,意味深长,“死的死,逃的逃,待日后新帝登基,想起来追究,也多半是找不齐的。”

李见月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一瞬间福至心灵。

暗松口气之余,更多的是惊讶,他一向行事磊落,克己複礼,这样瞒天过海的主意,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秦珺哥哥,谢谢你。”

李见月喃喃道,他虽说的轻松,但她知道,他们在京中的日子并不比自己好过,他能来陇州做刺史,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跟我还这麽客气,”秦珺面带笑容,伸手去抚摸她头发,李见月表情怔楞,头不自然的微微往另一边移了稍许,自己都未意识到。

秦珺动作一顿,改为轻握住她手臂,“不用怕了,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窗明几净的屋舍内,一应摆设十分讲究,成套的青瓷花瓶,黄釉玉璧茶盏,紫檀木案上点着熏香,旁边是菱花铜镜,淡香浮动,铜镜内,倒映出小公主朦胧的面容。

李见月刚沐浴而出,周身热气未散,整个人弥漫着缭绕水雾,丫鬟春红帮她擦干头发,打开案上的红漆雕花木盒,挑了根金钗,帮她婠好发髻戴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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