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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淩睿气沖沖回到军营,立即着人将喂马的兵卒带来问话。

几个人胆战心惊跪在地上,叶聪心知大祸临头,整个人抖如糠筛。

“将军,查到了,就是这个。”

手下亲兵拿了一株草进来,“军医说这是芈子草,有毒,马吃了会腹泻脱力。”

萧淩睿眼神一凛,扫向底下的人,“谁干的?说!”

那几人直喊冤枉,都道喂马的草料是自己亲手割的,没有见过那毒草。

萧淩睿拔出剑,几人吓得一哆嗦,哪还敢隐瞒,其中一个指着叶聪,“是他,昨夜是他喂的马。”

叶聪脸色一白,疯狂否认,“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萧淩睿想起来这个人从哪来的了,脸色一变,一剑刺向他肩膀,“你是那个大荣公主的人?”

叶聪痛得惨叫,倒在地上百口莫辩。

“将军饶命,我不认识什麽公主。”

“还不老实!”萧淩睿的剑往里又送了几分,他又痛又怕,趴在地上涕泪横流,“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读书人,哪认识什麽毒草,本想着投靠将军能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可是你,你不识英才,好歹我是个秀才,你竟让我做当个马夫,还要受这帮大字不识粗鄙无礼的野蛮人欺负,我叶聪何时受过这种罪!”

萧淩睿,“所以你就故意以此报複?”

“不,不是,我哪儿敢,”叶聪惊恐万状,哭得更难过了,“我真的不认识芈子草,他们偷奸耍滑,把活都推给我,我一个人要喂那麽多马,将军,你不知道啊,那些马它,它也太能吃了,我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割草料,喂完一顿又一顿,我太累了,自己都吃不上饭……”

“行了!”萧淩睿不耐烦,打断他的哭嚎。

叶聪噤了声,却仍一个劲的磕头哀求。

“都带下去军法处置,”萧淩睿下令,兵士进来将他们拖了出去。

秦珺设宴,给程蝉衣等一衆将士接风,酒席过半,李见月去外面透气。

天上繁星点点,明日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

身上突然有披风覆上。

李见月扭头,看着眼前的秦珺。

“你怎麽也出来了?”

他浅浅一笑,“没有我,他们反倒自在些。”

两人仰头望着夜空,秦珺怅然道:“许久没有同你一起看过星星了。”

李见月已记不起来上次是何时,想着今日之事,“多亏了蝉衣姐姐,我们才能有这样宁静安乐的时刻,秦珺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怎麽想的,可是你若走了,我也会很难过的,我是大荣的公主,百姓忧患亦是我的责任,以后有什麽事,我们一起承担。”

秦珺眼神柔和,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小公主目光澄澈,乖巧地望着他,让他心里的愧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猛地松开,拉开些距离,不敢看那双眼睛。

在她心里,他仍是那个白璧无瑕的君子,是她全心信赖的秦珺哥哥,以后还会是她的夫君,与她携手一生。

可他已经不配了。

秦珺失魂落魄的回了房,夜里烛光摇曳,回廊上的灯被吹灭了几盏,光线昏暗。

程蝉衣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还瞒着她?”

女子清冷的声线,在这暗夜中,令人不由生寒。

秦珺站定,“我……”

程蝉衣,“我不想听解释,事已至此,也没什麽好说的,她早晚会知道,你不敢说,那便我去,此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她越陷越深。”

说完便要走。

秦珺拉住她。

“蝉衣,再给我点时间,”他恳求道,“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婆婆妈妈,”程蝉衣皱眉,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闭上了嘴,侧过身去,“你最好说到做到!”

宴席上的将士们喝到兴处,叫了乐人击鼓舞剑,激昂的音调传出府内。

洛沉靠在围墙外,听着里面那欢声笑语,猜想小公主这时候在干什麽?

今日自己情绪过激吓到她了,她可有记恨?

想进去看看她,又怕她并不想见自己。

可一想到她都愿意为别的男人去死了,而且那个男人,不久后会成为她的夫君,他们共度患难,此刻不知如何的柔情蜜意,缠绵悱恻,他心里的酸意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怎麽都止不住。

她本该是他一个人的!

洛沉脚下一动,正欲翻过去。

身后有人打趣。

“没想到啊,叶郎君也有翻小娘子墙头的一日。”

他顺着看去,只见杨宗珉和萧翎睿一前一后走过来。

洛沉心里难言的情绪顷刻都消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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