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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用力点头, 满眼的依依不舍,看向她身后的洛沉时, 更伤心了。
昨日才给她取了名字,她高兴的以为,阿爹终于肯认自己这个女儿,可是今日他就要走了。
阿爹不要她。
她心里已认定, 任凭阿婆如何安抚, 终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大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娘跟谷子的。”
叶茂开口, 昨夜母亲跟他说了大哥之事,他一晚上没睡着,这麽多日的相处,叶茂已对大哥有所了解,知道这人面冷,什麽都憋在心里, 从不表现出来,但心里是关心他们的。
胡秀秀也道, “公主仁善,对大哥肯定差不了, 你就好好做你的侍卫,日后如果升了官,我们也能沾点光……”
被叶茂戳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事。
胡秀秀嘿嘿一笑,“谷子呢,我们就先替你养着,娘年纪也大了,你有机会就回来看看。”
洛沉微微颔首,视线瞥向了一边的于流水。
老人家眼下乌黑,没好气地瞪他,走上前来,递给李见月一个布囊。
“这是什麽?”
她打开看,里面装了几包药粉。
于流水,“你身子弱,没有自保之力,兵刃拿着容易伤了自己,这迷药是我自己调配的,药性猛烈,一般人抵挡不住,你拿着防身,还有这香囊,你随身带着,百毒不侵。”
李见月十分感动,双手接过去,“多谢。”
“公主有那麽多侍卫保护,还有大哥在,哪需要这东西,”胡秀秀头伸过来瞅了眼,一脸嫌弃,“您不早说,我帮你缝呢。”
“这有些事啊,还是得自己做,才显得心意可贵,”于流水意味深长,“我不像某些人,锯嘴葫芦一般……”
洛沉咳嗽了声。
他撇嘴收了话。
李见月问,“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一个江湖游医,四海为家,走哪算哪,听闻西域乌城的沙漠里有一种花,只在腊月盛开,极其难得,我早就想去瞧瞧了。”
于流水笑呵呵说完,想起什麽,将洛沉叫去一旁嘱咐。
李见月没见到何丁香,便问了句,胡秀秀道,“她在陇州的生意刚有些起色,想再攒些钱,回华吴重新开张也有些本钱,就先不回去了。”
“何娘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可惜……”连氏叹了口气,目光从洛沉身上移到她脸上,欲言又止。
“老夫人有什麽话尽管说,”李见月看了出来。
连氏道,“那我便舔着老脸说几句,公主不要介意,这麽多日子,我看得清楚,繁儿他心里有你,不管是出于何种情谊,他对公主的心意不假,即便只是侍卫,那也是最忠心于公主的侍卫,日后宫院深深,还望公主能看在这些情分上,对他多加照拂。”
秦珺在后面侯着,离得不远,胡秀秀担心让他听到了,提醒老人家,“娘,你真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什麽都敢说。”
微t风轻拂,吹散了满地枯黄。
起了风沙,李见月眼睛微眯,点头,“我明白。”
马车一路往东,离陇州越来越远。
路边的人影渐渐看不清了,李见月坐回主位,往后倚在软靠上,拿出那个黑色香囊打量。
针脚很粗,歪歪扭扭的,很普通的布料,上面什麽图案也没有,半个拳头大小,闻着有微微的草药味道。
“这麽丑的香囊,跟个土疙瘩一样,你戴的出去?”
程蝉衣陪她坐了车,瞧她十分宝贝的样子,眉头直皱。
李见月,“我觉得很好。”
洛沉不远不近跟在车旁,偶尔能听的一两句对话,面上始终冷清,眼尾却不自觉扬了起来。
程蝉衣,“你跟以前可真是大不一样了,以前你哪里能看上这种东西,诸多讲究,如今也都不在乎了。”
李见月,“人总是会变的嘛,我也长大了。”
程蝉衣眉眼柔和,知道她这一路的不易和艰难。
“日落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雍县了。”
雍县。
李见月心中一痛,鼻子酸涩。
程蝉衣,“你可还记得太子殿下的陵寝?”
她要带阿弟回去的,怎麽会忘了。
提及此事,李见月胸口沉闷,开窗透气,正好与洛沉视线对上。
“你说那座义庄还在不在?”
她顺口问了句,洛沉不知在想什麽,没有回答。
“洛沉?”
他醒过神来,“或许吧。”
雍县驿馆依旧破败不堪,宛如废弃,黄昏下,散发着枯朽的气息,未见得半分光亮,愈显暗沉阴森。
秦珺上前敲门,半晌才有个老人家出来,手里提着灯烛,神色警惕。
“要不我们去城里找座客栈住吧,”程蝉衣查看了一番,不放心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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