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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道:“在他的永仁宫。”
李见月看着他的眼睛,“皇兄原来已见过阿弟了。”
李行,“嗯。”
他向来不茍言笑,难得流露出一丝宠溺之色,“肚子饿了吧,我吩咐膳房做了你跟知儿爱吃的菜,待会儿一起用膳,对了,你还未见过你嫂嫂吧。”
李见月诧异,“嫂嫂?”
065
李行攻占京城后, 不日便迎娶了御史长女沈氏,婚事仓促,李见月尚未听闻。
平禧殿内灯火通明, 一应摆设一如从前, 简单朴素,没有任何奢华之物。
这是襄王一直住的宫殿, 只是长乐宫的一座偏殿, 当年娴顺皇后为了方便照顾他, 让他住在此处,后来皇后病逝, 他也没有再搬离。
李见月和李知相对而坐,都有些拘束。
门外传来脚步声,姐弟俩同时起身。
李行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娟秀雅丽的女子。
二人叫了嫂嫂。
沈昕禾面带微笑, 先向太子行了礼, 这才看向李见月,“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李见月对沈家女有所耳闻,温柔贤淑,在京城颇有好名声。
四人相继落座,李行话不多,关怀了几句,并没有刻意去问他们这一路的经历。
以前他们三个在一起, 李见月和李知总是吵吵闹闹,今日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李行吃了几口, 放下筷子,神色有些伤感, 想说些什麽,看到姐弟二人也放了筷子,等着听他训话似的,心情複杂。
他半晌未开口,李知便像有所了悟,端起酒盏,“我要敬皇兄一杯,若非皇兄,我与阿姐现在还被罗珲追杀,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李行蹭一下起了身,神色严肃,“知儿,你这是何意?”
皇兄性子古板严厉,李知一直有些怵他,愣愣的,“……自然是感谢皇兄。”
“你是储君,我为臣子,此乃臣子本分,”李行脸色难看,“于公不t言,我们之间,何需言谢?”
李知自嘲一笑,“如今都是建平年间了,哪里还有什麽储君,皇兄莫要说笑了。”
“罗珲祸乱朝纲,以幼主之名称帝改制,有违礼法,动摇社稷,朝臣商议已改回昌平年号,你仍是父皇钦定的储君!”李行郑重其事道。
李知惊讶,与李见月对视了一眼。
“你们既然回来了,也该去昭陵祭拜父皇,明日我让礼部先去準备,”李行板着脸,“吃饭。”
李知老实坐下,“哦。”
饭后,李见月和李知从殿内出来,看到南绡在门外守着,她回头望向里面,皇兄正与嫂嫂低头说话。
“公主,外头起风了,这个披上吧,”南绡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穿上,“我送你回去。”
至始至终十分守礼,未往里面看一眼。
回到月盈宫,李见月屏退左右,让她留下,问了她一些皇兄的事。
“公主为何不直接问王爷?”
“以皇兄的性子,九死一生之事他也能轻描淡写揭过,”李见月叹息,“但我知道,这一年他过得比我和阿弟更加艰难,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南绡眼神微微变化,坐到了她身边,“公主想听什麽?”
李见月,“那便从皇兄奉召入京说起吧。”
回忆起这一路的风波,南绡神情凝重,“罗珲用心歹毒,入京之前,王爷便已做了最坏打算,我们能从罗珲眼皮底下逃脱,还多亏了沈……王妃相助,”她垂眸,盯着腰间的佩剑,“王爷进京祭拜完先帝后,罗珲以莫须有的罪名派人捉拿,意图将他囚禁,那日,是沈姑娘大义,帮我们找到藏身之地,躲过了这一劫……”
许是近几日昏睡太久,南绡离开后,李见月久久无法入眠,点了安神香,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太阳正当头,槐序给她传了膳,她仍是没什麽胃口,吃了两三口,觉得撤掉浪费,便问了句,“阿弟呢?”
“殿下他……”槐序小心翼翼道,“他病了。”
李见月心中一紧。
李知这病来的古怪,太医院轮番诊治,都查不出毛病,可他腹痛难忍,虚弱无力,连水都喝不进几口,汤药一服接一服,转眼半个月,没有丝毫好转迹象,礼部安排的祭礼只能延后。
李见月很担心,吃不好睡不好,每日一睁眼就去永仁宫照顾他。
李知躺在榻上,有气无力,“阿姐,你不用每日来的,我吃着药呢,暂时死不了。”
“别胡说,”李见月鼻音浓重,给他喂了口粥,“等你好了,阿姐带你去逛街市看杂耍,到云来楼吃盐水鸭,你以前不是总嫌我不带你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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