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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什麽错都没有,却走到了这步田地。

李见月感受到她的目光,朝她灿烂一笑,沈昕禾示意身边女官,端了盘玉露糕给她送来。

“这是娘娘亲手做的,给公主尝尝。”

李见月颔首,“多谢皇嫂。”

吃饱喝足,她坐不下去,借口更衣出了阁楼,登上望楼吹了会儿风。

屈十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坐在楼台上,两腿垂在外面,研究手里的木雕。

李见月走过去,“你怎麽在这?”

屈十三,“让我来看着你。”

李见月,“阿弟?”

屈十三,“嗯!”

少年专心致志,并不怎麽搭理她。

李见月在他身边看了会儿,问他,“期门在哪?”

屈十三,“宫里。”

“宫里哪儿?”李见月追问。

他停下手上动作,扭头看了她一眼,“统领不让说。”

“那统领在哪?”

屈十三指向重重宫禁深处一个方向,“那里。”

说完好像反应过来,气哼了声,“我讨厌你!”

李见月哄了两句,他背过身生闷气,一副想打人的样子,怪兇的。

“你不準跟我动手哦,否则我叫人收拾你。”

屈十三瞪着她,“我才不怕他!”

李见月心中一动,“你告诉我,他在期门都做什麽,我便不叫他来了。”

屈十三仍兇神恶煞,但还是回答了她,“打架,杀人。”

“那不打架不杀人的时候,他在做什麽?”

屈十三想了想,“生病。”

“生病?”

“嗯!躺着,不动,”屈十三道,“他们都会生病。”

李见月猜,他说的大概是独角白附之毒发作时。

“那……你想让他们以后再也不生病吗?”

屈十三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歪头想了想。

李见月指着他手里的木雕,“这个是谁教你的?”

“统领,”他气过去了,又低下头,专心钻研自己的木具。

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时辰渐晚,李见月便下去了。

在阁楼外遇到李淑,她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

二人迎面撞见,李见月叫了声,“二姐。”

李淑迅速调整了情绪,脸色冰寒,“月儿妹妹,你回来了。”

李见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出了何事。

她先道:“我与秦珺已经成婚,抢了你的夫君,是我对不起你,但如今,我也不能把他还给你了,你要恨就恨吧,我不在乎。”

说完自己就走了。

她的性子随她母亲,专横跋扈,做什麽都理直气壮,往往不计后果。

李见月对她没有怨恨,反而希望她能过得好,让她母亲安心。

槐序等不来她,焦急的出来寻找,正好见到这一幕,紧张兮兮的跑来护她。

李见月,“我没事,她还能吃了我?”

槐序恨恨地盯着李淑走进去,小声对她说:“方才二公主请旨想让戚太妃搬离含秋院,被陛下训斥了。”

李见月面无表情,声音冷厉,“她投敌叛主留其性命,未牵连子女,已是皇兄仁慈。”

槐序猛点头,“公主说得是。”

除夕夜,按规矩得守岁,李见月酒劲上来,困乏极了,一回宫就睡下了。

夜半三更时,猛然清醒,穿衣下榻。

槐序在外殿守着。

她蹑手蹑脚出了门,手执宫灯,独自一人走在宫墙间,长长的廊道幽深望不到头。

亭台殿宇烛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城中百姓放爆竹的声响。

李见月循着屈十三所指方向,走了很久,在一处假山前停下。

往左是太液池,右边通往太和殿,前行是文思院所在,李见月观察一圈,从茂密的花木间跨过去,进入了假山群。

外面瞧着不显眼,进来才发觉,这里面很大,七拐八拐,她一会儿就迷了方向。

停下来找路时,忽听旁边传来说话声。

“当真没了?”这个声音雄浑粗重,是个中年男子。

回他的听起来年岁小一些,“千真万确,这一批药前几日才发下去,所剩不多,如今全没了。”

“能在这宫里来无影去无蹤,恐怕只有那一个人……”

“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

“去,把十三叫来。”

听不真t切,李见月往前挪了挪,脚下刚一动,就听一声斥问,“谁?”

吓得连忙躲避,随即一把剑从背后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手里的宫灯掉在地上,浑身一僵停下,缓缓转过身。

握剑之人二十来岁,与她初次见洛沉的打扮一样,黑衣劲装,一身杀气,他身后的男人宽袖广袍,衣锦华贵,年近四十,双目如鹰,不像杀手死士,倒像士族文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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