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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林抽出了嫩芽,绿油油的点缀在枝头,焕发春意,李见月画了几副画,心神不宁,总不满意,索性又揉成一团。
笔尖在纸上游走,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影轮廓,墨发飘扬,身姿挺拔,微微的侧眸,透着些许淩厉。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李见月画完,才猛然回神一般,癡癡的望着眼前画像。
那背影,不知何时早就铭心刻骨。
身后有脚步声,李见月惊惶去挡,已迟了一步。
程蝉衣推开她,盯着画像辨认。
“我道你为张廷玉求亲一事郁郁寡欢,不想竟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李见月心中一紧,“你怎知此事?”
“刚从宫里回来,”程蝉衣道,“碰到了张大人,陛下也是奇怪,你的终身大事,却要叫我去问。”
李见月,“皇兄问你什麽?”
“他问我……张廷玉和徐肃,你会喜欢谁?”程蝉衣皱眉,“我如何知道。”
怎麽又冒出来个徐肃?
他是徐国公之子,娴顺皇后的外甥,少时随叔母进宫来看过母后,李见月记得这个表兄自小便不听管教,胡作非为,她小时候很不喜欢他。
前几年据说去了军营历练,她已很久没见过了。
“那你是如何跟皇兄说的?”
“我就说……”程蝉衣想了想,“你心里记挂着那个死人,肯定都不喜欢,陛下若非要指婚,不如两个都指给你,你是公主,为何要二选一,他二人若不愿意,可见对你并非真心,不要也罢。”
李见月哽住,“是啊,皇兄为何会问你。”
心里其实明白,蝉衣姐姐是故意胡言乱语,想替她挡掉此事。
程蝉衣还不高兴呢,“是他要问我,我说了,他又生气,将我赶了出来,好没道理。”
李见月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陛下说他要自己想想,”程蝉衣摊开手,“最后会选谁我也不知道。”
她对选驸马这事并不上心,皇兄八成也没指望她自己主动选一个,铁了心要给她指婚。
李见月沮丧的坐下来,“会不会明日我一睁眼,赐婚的旨意便来了。”
程蝉衣坐在她旁边,任重道远地拍拍她肩膀,“那张廷玉一棒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徐肃跟个猴一样上蹿下跳,陛下什麽眼光……”
瞧她快哭出来了,叹了口气,“我先前便同你说过,你的婚事由不得你,你听不进去,如今知道了?”
李见月,“知道有什麽用呢。”
皇兄也是为了她打算,违抗圣意,难道她真的要和亲远嫁吗?
洛沉也离她而去了,她还能怎麽办。
一想到这,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程蝉衣最怕她哭了,一脸懊恼,连忙哄她,“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要实在不行,就让你那个侍卫带你走,他不是死而複生了吗,天涯海角山高水远的,跑了谁也找不到你。”
李见月吸吸鼻子,声音哽咽,“他不会再出现了。”
程蝉衣,“为什麽?”
她不说话,眼泪落得更兇了,瞧着分外可怜。
程蝉衣不问了,她实在不会安慰人,以前惹她不高兴了,买些她喜欢的小玩意或者带她出宫逛逛就好了。
她记得公主喜欢翠玉轩的点心。
“别难过了,走,我带t你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李见月被她半拖半抱弄上马车,到酒楼时,天已经黑了。
翠玉轩楼下有乐人奏曲,婉转哀凄,听得人愁肠百结,李见月以前没喝过酒,今夜就想放肆一回,喝得急了些,不一会儿就眼前发晕,趴在了桌上。
程蝉衣笑她,自己还没尽兴,又喝了几杯,她常年在军中,酒量颇好,两壶酒下肚,一点醉意也没有,仍十分清醒。
瞧着天色太晚了,準备将公主送回去,背着她从二楼雅间下来,迎面与一黑衣人撞见。
四目相对,黑衣人眼中一抹惊诧。
程蝉衣认得他手中的剑,那个前随余孽!
萧翎睿暗啐,呔!真是倒霉!
他们今夜本与张翼约好在城西拐子门下见面,让他带着準备好的钱财来赎人,不想途中遇到埋伏,期门的人围追暗杀,沖着殿下而来,张廷玉趁乱逃脱,他们摆脱那帮死士后便分头来找。
程蝉衣眼中起了杀气,放下公主,朝她攻来。
“程将军!”
槐序慌得跺脚,可她一打起来,就什麽都顾不上了,两人从里面转移去外面,渐渐看不到人影。
槐序只好自己搀扶起李见月,将她扶上马车,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有人,尚未看清是谁,脖颈被重击晕倒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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