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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也翻看了一些史料记载和突厥风土的书籍,前随的那位公主和亲之后,突厥与前随订立止战盟约,边疆稳固数十年,直到前随覆灭,突厥才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见月便想着,这一场亲事,免去边境哪怕只几年战乱,让百姓得以暂时安稳,也是值得的。
而且突厥有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水草肥沃,牛羊成群,不像这宫城,四四方方一片天。
近来天气逐渐炎热,突厥使臣即将离开,临走前,鸿胪寺安排了上阳西苑之行。
上阳行宫本为皇家避暑之地,山泉湖水,绿林成荫,此行既为赏景纳凉,也应突厥使臣之请,举办夏狩。
李行派人来传旨,让李见月陪同前往,她知道躲不过去了,收拾了些轻便衣物,随驾同行。
好在有程蝉衣在,心里稍微能踏实一些。
到上阳行宫已是午时,殿内备好了宴席,李见月正式见到那傲其王子,与李知形容一般无二。
横着走进来,打眼在她脸上一扫,呵呵迎上前,“呀,这就是永嘉公主吧,果然生得娇嫩。”
李见月蹙眉,规矩地见了礼。
他仍想说什麽,程蝉衣横剑在前,“王子,公主体弱,你说话声太大,别吓到公主了。”
傲其粗声粗气惯了,被她这麽当衆一数落,脸红脖子粗,忿忿道,“我们草原人,都是身体康健中气十足,公主还是早些养好身子,免得到了草原t上受罪。”
程蝉衣听得心中气愤,作势要动手,被李见月按住。
宴席之后,一衆人去了西苑行猎,程蝉衣早就看那些西域蛮人不顺眼,叫嚣着要让他们好看。
李见月陪沈皇后在园子里转了转,有些乏了,自回了屋内午憩。
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以为是槐序,呢喃了声,一只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凉凉的,仿佛刚从山涧泉池而来,还带着林中的清冽之气,很舒服,她像只小猫咪一样蹭了蹭,沉沉睡了过去。
洛沉凝视着睡梦中的小公主,手指不自觉轻轻拂过她的鬓发。
自从兽场那一别,他已两个多月未见到她。
他癡癡的看了许久,一度忘记今日来此的目的,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起身避到了屏风后。
槐序端着盘新鲜荔枝进来,刚入内,听得身后有人,转身见是那傲其王子,未及阻拦,他已横沖直撞闯进来,吓得手里果盘摔在地上,一颗颗荔枝滚了满地。
“王子,公主在歇息,您不能进来!”
她连忙往外推,可那王子壮得如一头牛,她无法撼动分毫,急得大喊叫人,被那王子甩手抡了出去,趴在了地上。
李见月被这动静吵醒,从贵妃榻上起来,鞋子都未顾上穿,傲其已经满身酒气的沖到了她面前。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李见月怒斥。
他压根不放在眼里,赤裸的目光将她从上看到下,落在那一双玉足上,眼睛都红了,突然像是发情的野兽,朝她扑上来。
李见月被他压在小榻上,吓得惊声尖叫。
“公主还未伺候过人吧,本王教教你,免得日后嫁到草原上什麽都不懂惹怒可汗……”
李见月拼命挣扎,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傲其恼羞成怒,一把撕碎了她身上衣裙。
“装什麽贞洁烈女,等到了草原,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小公主?可汗年纪大了,等他死了,你还不是得给本王当侍妾……”
随着裂帛之声,斜刺里猛地挥出一拳,砸在了他太阳穴。
傲其嘴里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他被打倒在地,懵了片刻,刚叫骂着爬起来,洛沉一脚将他踹到了窗边,撞到桌案上,上面花瓶摇摇晃晃掉下来,摔成了碎片。
李见月惊魂未定抱着自己,呆呆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槐序哆哆嗦嗦跑来,拿了条毯子将她整个裹住,眼泪横流,“公主你没事吧,你也别吓奴婢。”
李见月眼里只有那发狠的男人,他一拳接一拳砸下去,血沫飞溅,半个手臂都成了血红色,仍不知停手。
傲其歪着脖子,早已不省人事。
程蝉衣沖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快速反应过来,反身关住门,将其他侍卫关在门外。
随后将失控的洛沉拉开,“你疯了,敢来这里撒野?”
说完伸手去试那王子颈脉,手抖了下,面如土色,“死了。”
李见月脸色惨白。
洛沉脸上身上都是血,在触碰到她的目光时,眼里的杀气迅速褪去,恢複了清明。
他嘴唇微动,未说出话来。
外面响起突厥官员的声音,应是闻声寻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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