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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时思考少顷,道:“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倒也不能仅凭猜测就给人家扣上这麽大一顶帽子,即便那人是魔头。再者说,释放魔气的人不一定非是僞装的假弟子,有可能是真弟子本身就携带了魔物,待靠近噬灵木时将其释放出来。”

长极拧眉:“您说得也没错,可按照噬灵木的失控程度来看,仅带一两只魔物做不到,得是整支器宗队伍都带上才勉强足够吧?”

乘令道:“长老方才也猜想器宗内部或与魔族互通,那整支队伍都是安排进去捣乱的不是很正常?”

长极一噎,说不出话。

殿内寂静半晌,乘令率先坐直了身,“在这猜来猜去的也没用,不如派人去器宗深入调查一番,得出t什麽结果了,我们再跟其他仙门一起商讨如何?”

长极:“派谁?望梅阁好像没几个人跟器宗关系好到可以随便窜门的程度。除了阁主,但阁主身体还没养好,就这麽过去也太冒险了,万一廉沥——”

“谁说要阁主去了?”乘令不耐烦地打断他,“咱们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合适人选吗?”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随后齐齐望向一言不发的梅落时。

“……”

梅落时垂眸看着碧绿的茶水。

乘令紧盯她,道:“阁主的小徒弟,可是被人家宗主大弟子亲自开口讨要的,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答案衆人心知肚明,然而当着梅落时的面,没一个吭声的。

许久后,梅落时在衆目睽睽下,发了话:

“他不能去。”

一时间,几张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乘令瞬间冷了脸,面容紧绷着问:“不是已经定好让他去器宗修习了吗?这又是什麽意思?”

梅落时:“原因我后天会说,总之,他不能去。”

“为何一定要后天?这里就我们四个人,有什麽不能说的?”乘令穷追不舍。

“就是不能说!”梅落时擡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竟隐隐显着愠怒:“明遥不能去器宗,他只能待在望梅阁。”

“……”

无声对峙片刻,乘令面色冷峻,夺门而出。

殿内一时静得尴尬。

长极似乎很想询问梅落时原因,但见她同样难看至极的表情和苍白的唇色,又将话头憋了回去。

空气冻结良久,梅落时坐了一会,也觉无趣,便起身走向门外。

“诶哟!”推开的门差点撞到一个人的鼻子,恒涟险之又险地退后几步躲过这无妄之灾,拍着胸口道:“呼——还好还好,再晚一步这鼻梁就要彻底塌了。”

梅落时错愕一瞬,眼皮又耷拉下去,没什麽兴致地问:“你这是去哪了?”

恒涟注意到她心情不好,便提起谄媚的笑:“刚才给弟子们疗伤去了,才弄完,想回来歇会。”

“伤?”梅落时想了想,“器宗那次吗?”

恒涟:“对,小叶和明遥都伤得不轻,别人去我不放心,就干脆自己动手给他们处理伤口了。”

梅落时顺口问:“他们恢複得还好吗?”

恒涟笑颜一僵,随后不太自然地说:“小叶倒还好,手臂上的伤已经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明遥他……总是不配合治疗啊。”

“……”

“那孩子从秘境出来之后状态一直不大好,我想给他看,他也没给我机会,前几天不知道是又去的哪胡闹,心口开了好大一个瓢,一直发着高烧,烧得脑子都迷糊了也还不让人碰,这孩子真是……”

恒涟愁出了几根白头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梅落时低着头,好久,才说:“他不是有个关系不错的医修朋友吗,还是你徒弟,叫什麽……魏长行?实在不行让他去治。”

“长行?长行他早就走了啊,浮梦从器宗回来之后没跟您说吗?”恒涟疑惑道。

梅落时怔了下,问:“说什麽?”

“明遥从器宗偷跑出去后,长行跟浮梦辞别来着,说是在仙门待够了,想去人间历练历练,顺便体会一下悬壶济世的感觉。”

*

弟子室,药草香浓重得刺鼻,几乎要掩盖住血腥味。

明遥阖眸躺在床上,仍穿着那天离开时所着衣物,殷红的血液与腰间梅枝连成一片,如同吸干了肌肤红润的颜色。

哗啦——

叶轻怜坐在床边,将方帕汲的热水拧干,搭在明遥的额头上。

她心中默数三个数,第三个数刚露头,方帕就被扔到地上。

“……”

她像是习惯了,默不作声地捡起来,放进水里重新洗。

清幽的水声中,明遥睁开眼,视线彙聚在天花板上,又好像完全对不準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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