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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在角落里谈话的初衷似乎已经完全被抛在脑后,乘令的嗓门远隔八百里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梅落时忽而脸色煞白。
她身子晃了晃,一手覆上额头,低低道:“……别说了,乘令。”
乘令以为她又想逃避话题,不管不顾地说:“你跟他在花无涧发生了什麽对不对?你突然反悔不让他去器宗,难不成是——”
“别说了!”梅落时猛得拔高音调。
乘令立刻噤声。
两人一时沉默。
“……我跟他,什麽都没有,曾经没有,现在也没有。”梅落时声线微抖,罕见地垂了肩背,“他跪在外面……是因为犯了错,不让他去器宗也是因为要留在阁里谢罪,仅此而已。”
乘令收了嗓子问:“他犯的什麽错?”
“我答应他五日以后宣布,不能出尔反尔,你且再等一天。”
她说话的音量很轻,仿佛还虚弱着,乘令这才发现她气色差得可以,不免皱起眉:“好,我不问他的事,那你至少告诉我,你这身子又是怎麽了?为何从花无涧回来后看着更弱了?”
他想伸手去扶,却被梅落时侧身躲开,留他孤零零的手滞在半空。
梅落时不欲跟他过多纠缠,坦诚道:“花相忆曾追求过我母亲,母亲没答应,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给我下了药。如果不是明遥及时寻来的话,怕是真要被他得手。”
乘令瞬间瞪大了眼睛,怒道:“花相忆那老东西竟敢对你做这种事?!”
“嗯。”梅落时提不起生气的心力,淡淡应了一声,回到正路上继续往前走,“他没做解药,我也不知道他给我下的什麽毒,恒涟取了一管我的的血回去检测,现在也没个结果。”
乘令急急追上她,问:“那你眼下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总觉得乏,除此之外再没什麽。”
乘令犹豫了下,难得迟疑道:“花相忆给你下的药……是什麽效果的?”
梅落时脚步略顿,无波无澜道:“不过是让人昏睡的药罢了,搭配他自制的熏香,会有点情毒的效果。”
说罢,不等他问便补充上:“明遥恰巧带了寒泉水,能替我缓解些药性,之后我用灵力倒也压制住了。”
乘令将信将疑地收了声。
又走一会,他发现梅落时转了个弯,疑惑问道:“你要去雪融舍?”
他还以为梅落时準备去伏羲堂。
梅落时道:“我不去也会有人主动来找我,早晚的事,我不如自己就先过去了。”
乘令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跟着拐了弯,边走边问:“谁要找你?”
“一个小女弟子,和明遥关系很好,明遥这次失蹤,她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要来跟我哭。”
乘令眉梢一挑,语气松快:“跟那崽子关系很好的小女生?”
梅落时点头。
“她怎麽敢直接来找你哭?”
“我跟她说了,以后有关明遥的事,都可以来找我。”
“你要撮合他俩?”乘令极为意外。
“……”梅落时轻道:“嗯。”
乘令老实地闭上嘴,神色却明朗许多。
绕过几个转角,抵达雪融舍门口,弟子们白天都在开灵轩听学修习,没几个留在宿舍,有几个因病因伤请假的,也都在自己房间里安生躺着。
梅落时行至走廊尽头,不等敲门,就听闻一阵幽幽咽咽的哭声。
她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啊……阁主!”坐在里面的叶轻怜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吓到,惊呼一声,瞧见梅落时的身影后顿时又哭得更厉害,“阁主,明遥他……他……”
“冷静些,跟我说说,他什麽时候不见的?”梅落时在她身前站定,不慌不忙地安抚道。
小姑娘看着面容憔悴,杏眼略微红肿,应当是哭了挺长时间。
毕竟昨日刚听完心上人诉说对眼前这位女子的不伦心意,叶轻怜开口时不免带了点别扭:“昨天我在这里照顾他,我们……起了口角,他一生气,打晕我跑出t去了。”
她说得含糊,但落进对面两人耳中,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起的什麽口角。
梅落时觑着叶轻怜躲躲闪闪的神情,暗想她大抵是知晓了明遥的心思。
她维持住阁主作派,接着问:“明遥是什麽时候打晕你的?”
叶轻怜秀眉微蹙,艰难地回忆道:“大概……接近黄昏时分。”
“他走之前有说什麽吗?”
“有,他说要去找你。”
“找我?”梅落时讶异道,“可我昨日并未见过明遥。”
她正跟叶轻怜大眼瞪小眼的当口,门外忽然匆匆一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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