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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巨响乍得湮没未尽话音,房顶豁然一亮,残砖碎瓦遭狂风裹挟着四散而飞,撞倒拔步床双重围屏后黑压压袭向床榻。夙央眸光一厉,当即将梅落时卷在身下擡手开出防护屏障!
近似黄昏的天光大片洒入殿内,将一室淩乱明晃晃展现在外,一袭玄色劲装的乘令手持黑金陌刀踩在檐上,神情冰冷地看向下方。
精锐的鹰眸中清晰映出两具衣衫不整且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躯。
“你们……”
乘令的脖颈青筋凸浮,似是蕴着十足的怒火,他在两人身上扫过一圈,眼神于梅落时那细白足腕处一缕银光停留少顷。
梅落时注意到他视线所至,不自在地把脚往被子里藏了藏。
见状,乘令握紧手中刀柄,没将话说完,转而迅疾提刀砍向夙央!
“啧。”夙央烦躁地翻起个白眼,顷刻间用被子把梅落时裹严实并飞起一脚踢开那寒光凛冽的刀锋。
威胁短暂远离的瞬息,他慢条斯理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斜睨乘令:“哟,师叔啊,怎麽上来就动刀动枪,真没礼貌。”
乘令顿时怒意更盛:“少他娘装嫩!你个兔崽子果然就是夙央,我当年合该直接剁了你!”
夙央妖气的狐貍眼微眯,毫不客气地讥讽:“您可真把自己当个东西,都败给我多少回了,还有脸说这话。”
“你——”
“哦,我知道了。”他打断乘令,笑吟吟道,“是年纪又大了,脑子记不清事,尤其是被我打败过无数次这种耻辱过往,想必对你来说巴不得第一个就忘掉。”
说罢,他挥手在背后落下结界,将梅落时阻隔在床帐内,转着手腕走向乘令,“去外边打吧,万一伤到师姐就不好了。”
金光盖住视野的那一剎,梅落时猛然回神,想擡手劈开结界的瞬间足腕却忽而一紧,被银链收缩着拖进床榻深处。
“啊!”她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随后愤懑喊道:“夙央!!”
夙央回过头,眉眼弯弯:“诶,师姐,我在呢,等我把他赶走就来找你。”
梅落时被他气得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只涨红了脸瞪他。
乘令一错不错地看了这一程,“呼”的对夙央横起刀刃,剑眉倒竖:“你哪来的胆子敢这麽对她?!赶紧给我把她放了!”
夙央不言语,冷着脸朝他拍去一掌!
砰!!
强劲掌风咆哮而至,乘令立刻偏身闪躲,后方墙壁却避无可避地被轰开一道惨烈的口子,灰尘纷纷扬扬悬浮于空气中,旋即又被陌刀斩出空隙。黑衣携寒刃转瞬杀至眼前,夙央不慌不忙地捏住刀尖,连带来者一并提到房檐之上。
“都说了,去外边打,不要伤到师姐。”
夙央嘴角没了笑,睇眄乘令的目光冰寒刺骨。
乘令的面容微微扭曲。
眼看两人越打越远,梅落时从最初心急如焚地扯拽银链,到后来气喘吁吁坦然躺平。
她枕着丝滑锦被,眼眸没什麽焦点地盯着床顶,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做。
——乘令那急性子,好歹先告诉她都来了哪些帮手再开打。
梅落时无奈地想。
左右躺着也没事干,她发着呆,神思渐渐飘远。
也不知道浮梦哪去了,这麽久也不见个人影。
或许是在跟闻沉宴打架?
那也不至于打这麽长时间。
梅落时在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浮梦和闻沉宴的实力。
浮梦长老修行时间更长,道心亦足够坚定,是能够纵横修真界的大修士级别人物,而闻沉宴虽说比她年轻些,但天赋也是相当够看,甚至还能孤身一人跑来魔域干出一番大事业,荣登魔尊之位。
道行上应是拉不开太大距离,可浮梦毕竟在洞仙府独自清修两百年有余,战斗本领多少会被磋磨些许,跟常年与魔族征战的闻沉宴打起来,结果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更何况闻沉宴还是她亲自教养出来的徒弟,对她的习性以及身手肯定十足了解。
梅落时有点担心浮梦。
不过眼下她显然更t需要担心自己。
梅落时擡起腿,看了看系在脚腕上的链子,愁之又愁地叹气。
咚——
远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她倏地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咚、咚、咚——
闷响渐趋密集沉重,像是什麽重物踏在地面,依稀能听出石砖崩裂的碎响。
甚至夹杂着生灵的惨叫与哭喊。
梅落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魔息。
并不久远,且令她印象深刻。
——是那只黑蛟。
她觉得,乘令叫来的帮手里,大概率不会包括这麽个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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