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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极大概率会成为第一个。”

“那你就这麽觉得吧。”

梅落时彻底没了跟他对话的耐心，缰绳一甩驱使灵驹离他远了些。

本来被人私下乱传谣言就烦，谣言另一方还管这管那的。

梅落时心烦意乱之下没注意到旁边凑上来的夙央，直到即将擦边撞马的前一刻才急忙调转马头。

“靠那麽近干嘛？”她蹙眉朝夙央撒火。

夙央全然不在意她的坏脾气，笑眯眯道：“师姐对我真好，居然当真来了。”

梅落时被他说得别扭：“我来历练而已，顺道看着你点，省得你又闹事。”

夙央但笑不语，眼角带着十足挑衅的意味，瞥向正紧盯他的乘令。

——他可没什麽伦理道德的观念，不会因为一句“堂弟”就认为乘令对梅落时绝对没有半点越界的念头。

“夙央师弟！过来过来！”

后方兀地传来一声娇俏呼喊。

然而听到这声音的夙央却是眉心微拧。

他回头望去，见几个与他年龄相近的师姐正在对他招手，其中一个步摇挽发、耳坠玉环，装扮得格外豔丽，面颊也带着几分绯红，明眸半是羞怯半是直白地看着他。

……好烦。

他不想搭理这些人。

梅落时往后瞄一眼，轻轻对他说：“人家叫你呢，快过去吧。”

夙央满脸写着不高兴：“不要，她们好吵，好烦。”

“你喜欢安静点的？”

梅落时顺口问了这麽一句。

天地可鑒，她这句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喜欢跟安静点的人相处？”

奈何夙央误会得很彻底。

他偏头看着梅落时，目光灼灼：“唔……师姐安静的时候，我喜欢安静的，师姐开口的时候，我就喜欢多话的。”

梅落时：“……”

怎麽听起来不太对。

她凝神对上夙央专注依恋的眼眸，在里面发现到了点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的东t西。

梅落时瞬间警惕起来。

她严肃道：“那应该是你的错觉，我只是你师姐而已，不能作为你‘喜欢’的标準。”

夙央不解：“为何不能？”

“因为我年岁比你大，修的无情道，还是未来望梅阁阁主。”梅落时认为自己意思已表达得足够清楚，“你对我不过是对长辈的仰慕，这称不上‘喜欢’，你多跟同辈的女孩子相处相处就明白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纵马向前窜出去一段距离，将他远远落在后面。

夙央刚想跟上就被另一匹马挡住去路——

“师弟，你跟少阁主聚在一起嘀咕些什麽呢？也跟我们说说呗。”

那个张扬又豔丽的师姐骑马拦在他前方，头上那支嵌着红玛瑙的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花。

夙央暗自“啧”了声，想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左右两侧的路却被其他人挡得彻底。

他记得这些人的脸，都是面前这位烦人师姐的密友。

和她一样惹人嫌。

他垂眸瞧着那将他层层围绕的阴影，握住缰绳的手微微抽动，眼底郁色渐浓。

*

进入秘境前的流程万年不变，来客先在客房小住一晚，次日上午在秘境入口处的广场集合。

梅落时和乘令一白一黑站在望梅阁所属队伍最前端，俊男靓女并排而立，画面养眼程度之高以至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们离得很近，神色凝重地低声商量入境后诸多事宜以及各自分工，然而这幅情景落入他人眼里可就不是这麽回事了——

“那是望梅阁的少阁主吧？旁边是……她师弟？”

“听说是强风长老弟弟家的孩子呢，两人青梅竹马，关系好得很。”

“哟，不会是打算像梅阁主和强风长老那样——”

“不会吧？感觉关系有点近诶。”

“修真者都是经过天地灵力洗经伐髓的，哪管什麽血脉远近，有点亲缘关系又无所谓嘛。”

“嗯……那就不知道他们怎麽想的了。”

人群窃窃私语，嘴角扬着八卦的笑。

梅落时略略觑向四周抻脖探寻的好事者，与乘令分开半步间距，面上仍是风轻云淡。

乘令也很有眼色地没再靠近，离着这半步接着跟她说：“所以一会我们分头行动还是一起带队？”

梅落时：“你这一趟过来也要找自己的武器，肯定要走得比这群小孩子深，先一起带进外层，然后再分头行动吧，你带几个年纪大的，剩下的我来看管。”

“行。”

他们配合默契，相谈融洽，直看得后面某人咬紧牙根。

“诶诶！周公子居然真的在！”

路上便一直念叨着周万程的女弟子突然抓着同伴衣袖晃来晃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