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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自己把夙央的事弄清楚,再告诉别人吧。

恒涟大抵是不觉得她会有所隐瞒,便叹道:“如果是对上五翅冰狐的话,那也难怪您的伤势如此严重,几乎是卡着鬼门关的门槛被送回来的。师尊还有诸位医修前辈围着您连轴转了两三天,才总算将外伤疗愈了个大概,但寒毒已经深入到五髒六腑,实在没办法根除,所以……”

事实有点残忍,他犹豫地拿眼瞟着梅落时,没把话说全。

“能活着就说明问题不大。”梅落时看得很开,“只留下一些后遗症算好的了,起码没变成个废人。”

恒涟看她表情确实不像在逞强,便放心下来,“您能乐观对待就好,不过这后遗症不容小觑,师尊他们把百芳斋扒拉个底朝天,才勉强制出些能用的药膏。既然您醒了,那我一会给您拿过来。”

“好。”

梅落时应下后,恒涟抽了软枕,扶着她慢慢躺下。

“您先歇着,等明儿个我再来给您送汤药,有哪里不舒坦不对劲的直接喊我就好,我在这边贴了传声符,随时都能听到。”

恒涟嘱托了一大堆,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梅落时总感觉他藏了些话没说。

或许跟夙央有关。

但她实在没精力去思考,眼皮耷拉几下,沉沉睡去。

*

在梅苑躺了半个月左右,梅落时总算能下床行走。

背部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痛的时候她就坐下来歇会,等到好一些再起身继续散步。那狐貍爪子又长又利,她当时迫于形势用力翻身躲开,肋骨不免被蹭裂几根,走起路来不似以前稳当,她便也不出去,就在院子里转悠。

除每日固定来送汤药的恒涟、和给她看病的百胜长老之外,鲜少有人来打扰她,连乘令都因着要养伤,没能来探望。

梅落时乐得清净安閑,倒也自在。

直到某一天,她又觉得疼了,恰好途径院角那棵梅树,就走过去,倚树休息一会。

也正是那个时候,她发现那梅树能极大地舒缓身上伤痛。背靠着树的那段时间,她久违地感受到一阵松快。

这半个月里她常常在睡梦中被疼醒,翻身也是疼,平躺也是疼,睁眼到天明的情况更是没少发生。于是自那之后,梅落时就开始趴在树上睡,虽然姿势有点别扭,但睡得反而比先前安稳。

望梅阁位于雪山之巅,寒气较重,每次醒来过后衣衫都浸着些许冷湿,她要麽勤快点换一件,要麽懒得动,干脆施法将衣裳烘干,这都算不得什麽问题。

梅落时第一次睡在外面的那个晚上,将将入眠之际,耳朵忽然动了动,听到一阵轻响。

有人进来了。

她并不紧张,仅掀开眼皮,侧眸瞄一眼下方。

夙央抱着一包炭火走了进来。

脚步虽轻,但身姿堂而皇之,好似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听恒涟说他高烧已退,人精神了许多,却没以前那麽活跃了,经常一个人待着,一句话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恒涟几次跟他在路上偶遇,他都是步伐略顿,神色中闪过几丝踌躇,然而在恒涟停下主动询问时,他又加快速度走远了。

梅落时猜测夙央应该是想问恒涟她现在情况如何,只是没开得了这个口,大抵是因为内疚。

可要是真内疚的话半夜三更进她房间作甚?

梅落时就这麽静静地看着他抱着炭火进去,过会儿后又迷茫地出来,转着脑袋像搜寻什麽。

看她不在里面,傻眼了吧。

梅落时轻轻一笑,引得下方的夙央顿时擡头看过来。

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忽而抿了笑。

因为看向她的那双眼,裹含了太多情绪,错综複杂,在月光下难以辨明。

夙央与她对视片刻,折返回屋子,捣鼓一阵再出来,怀里已没了炭火,屋内却升起暖香。

他又望了一眼梅落时,嘴唇略微开合,似是很想跟她说说话,但沉吟少顷,最终还是落寞地走了。

梅落时一瞬间想出言挽留,可话没到舌尖,眼里便只剩下远去的背影。

可能他需要时间从那场意外里缓缓心情。她心想。

——然而并非如此。

夙央在躲她。

晚上一声不吭地来烧上地龙,白天则躲鬼一样躲着她,偶尔路过梅苑,巴不得绕开一大圈走。

保持距离也不带这麽刻意的。

梅落时心绪略烦。

*

如此一个月,梅落时内伤外伤痊愈得差不多,便去见了梅方寂。

梅方寂罕见地多看了她一会,说:“你们这一趟,也算因祸得福。”

梅落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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