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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奈何她眼下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除了忍耐以外也暂时做不了什麽。

哦对, 还可以张嘴痛骂,以及在夙央心情好肯给她一点活动身体的力气时扁他一顿。

虽说见效甚微, 有时还会被当成床笫情趣,但起码端住了凛凛高洁的架子。

那天又是“混账”又是“畜生”又是“野种”的骂了一通,梅落时原本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然而那点过意不去很快就烟消云散,她认为她骂得轻了。

夙央实则比畜生还不如。

她有想过闹事,可灵力受困,活动範围有限,能使用的工具也不多。凡间所言一哭二闹三上吊,于她来说,哭是万万使不得的,闹又拉不下脸大声喧哗,上吊更是没这个机会。

诚然这张床足够宽敞,高度却容不得她站直了腿,更别提这床顶根本没有横梁给她上吊。

白绫倒是有,不过回忆它的用途,梅落时并不是很想碰。

她就在这笼子状的床上待了好久t。

视野被限制于床侧两扇屏障间露出的空余处,仅能看到一条狭窄的直道,会出现在这条直道里的惟有夙央,而他其实也鲜少离开。

一天之中大多时候夙央都是抱着她躺在这里,讲些癡癡绵绵的情话又或者谈天说地,顺道硬拉着她行那云雨之事,很是缠人。

近来他技巧益发熟练,已不会再出现头回那样血迹斑斑的惨烈状况,然梅落时倒宁愿他生疏点,让她能清醒着维持冷峻庄严,而不是轻轻巧巧就被弄得失态。

她犹记最初那次,他们都生涩,夙央莽撞急切,她抗拒且放不开,两人都不大好受。不过结束后夙央显然心情舒缓不少,钻到气喘吁吁的她怀里撒娇求原谅,说外面找麻烦的那个人实在让他看着心烦,回房又见师姐像是要离开的样子,这才没忍住,把师姐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

言毕,梅落时还没作什麽反应,他率先捞起她两条胳膊搭在背后,摆出一副甜蜜相拥的情状。

看来夙央心里也清楚,他们这段关系都是他强求来的,要甜头只能自己寻,梅落时决不会给他一点好颜色。

幽静的寝殿内忽然响起门扉开合声。

这一声方蕩出回响,一抹红衣就出现在了直道尽头。

梅落时看着那红衣离她越来越近,手里似乎还攥着什麽东西,发出细微荧光。

她猜估计又是从哪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魔域疆土广阔,虽气候恶劣了些,养不出花草林木,但金银珠钻之类的硬质宝物却遍地都是。夙央就很喜欢这种华彩绮罗的东西,自己拾了一堆装点寝宫,也给她拾了一堆当礼物。

他当然不敢把珠宝放到梅落时身边,万一哪天她一时想不开来个吞金自残,或者自制用具搞些小动作什麽的那可就难办了。

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堆在了床附近,愣是将这不见天日的拔步床照耀出清月吐辉般的氛围。

梅落时眼看着他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屈膝坐到床上,靠近她。

“我给你带了簪子。”夙央邀功似的摊开手,一支精致细长的银簪赫然出现。

花纹华丽又繁複,梅落时瞟一眼就知道是他自己磨的。

她不说话,活似没看见这麽大个人坐在自己旁边。

夙央就擅自当她接受了,再度凑近些,把她漆黑的长发用簪子挽起来,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完成后,他专注地欣赏一阵,说:“师姐真好看,只是我还不太会盘发,等之后我再学一些……”

话未尽,梅落时擡手拔了簪子,乌发如瀑垂落,她毫不犹豫地将银簪尖头扎进夙央心口。

很轻的“噗呲”一声响。

血液从薄衫下方迸溅出些许,沾到梅落时雪白的手,顺势在小臂上划出蜿蜒红线。

她跟夙央坐而对望,面上皆无笑容。

夙央看了她许久,低头瞧了瞧心口伤处,甚是无所谓地拔出簪子,一甩手,将他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扔到不知哪个角落。

随后他用力把梅落时压倒在枕上,吻住她紧抿的唇。

“唔!”奋力挣扎无果,梅落时松开牙关要去咬他唇瓣,却被一把掐住细弱的脖颈,呼吸滞涩之下她不得不张嘴呼吸,一条灵活柔软的舌趁机闯入,勾着她共舞。

温热的血在绛红锦衣上晕开小片深痕,少许蹭到梅落时纯白的单衣上,显得愈加髒污而浑浊。

“呼……这也是第三次。”片刻后,夙央放开手,蓦然说道。

梅落时顺了顺气,疑惑不解地觑他。

夙央道:“加上你在血海捅我的那一剑,还有我扮作明遥时站在你房门口,也是正说着话的时候被你插了一刀,这已经是第三次你在我心上留伤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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