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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季连笙伏在桌上,满头青丝垂落,他的指尖、手臂布满了伤痕,地上是一个铜盆,放满了黑血。此时血流速度已经很缓慢,掉落在铜盆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公子……他没事吧。”曲昭有些害怕,因为她完全听不到季连笙的呼吸声,他整个人没有起伏,如同一具死尸。
只简走了进来,表情难过,但似乎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走过去,从窗台边找到一瓶药。他却不敢动,局促地朝曲昭哀求道,“我手劲太大,你能帮公子上药吗?”
曲昭也不敢大意,立刻走过去,按只简的方法给季连笙上好药。然后她摸了摸季连笙的脉搏,虽然微弱但仍然跳动着,曲昭松了口气,打了盆水给季连笙擦拭了一下,然后又将他扶到了床上。
将黑血倒掉后,曲昭又朝旁边手足无措的只简说道,“让公子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的厨艺很好,不如给公子做点吃的吧,流了这麽多血,应该要好好补补。”
“对对。”只简喃喃说了一句,就飞快地跑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曲昭也跟了过去。和她想的一样,厨房用具都很奇特,大多数是铁质大型号的器皿,只简在里边也如鱼得水,很快就煲好了鸡汤。
“谢谢你。”只简忙活着手中的活,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外掉。
“你不用谢我,我如今是公子的侍女了。”曲昭没想到只简会跟自己道谢,“再说,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的。”只简却倔强地摇头,抽抽噎噎地说道,“若不是有你在,我真的什麽也做不了,我只能哭着等公子自己醒来。”
经过只简的一番解释,曲昭才知道季连笙中了毒,每隔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如果不把毒血排干净,就会有生命危险。
而每次这种时候,季连笙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多数的情况下,第二日季连笙会自己醒来上药。但也有几次,他受了伤,就会迟点醒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只简实在害怕极了。纵使季连笙对他保证过,也不能使他完全安心。
见他如此,曲昭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只简的脑袋。她实在难以想象,在外人眼中那样尊贵的存在,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难道没有解药吗?公子医术这麽厉害,也丝毫没有办法吗?”曲昭问道。
只简摇了摇头,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已经十年了,公子也没有办法。”
十年了?曲昭有些诧异,都说大长老对季连笙疼爱非常,怎麽会让他中这般奇毒,受如斯苦痛?他的毒是谁下的?就算找不到解药,也不至于让他如此自生自灭。
看来外界传言半分也不可信。
“不要灰心,世上之事,没有绝对的。”曲昭收敛了神色,安慰道。
闻言,只简诧异地看了曲昭一眼,心情似乎好了几分,“公子也是这麽说的。”
“这十年,你一直跟着公子吗?”曲昭又问道。
只简点头,“我本来都要死了,是公子救了我,还教会了我一技之长。”
“公子是我的恩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说着只简表情严肃地看向了曲昭,“你也不行。”
曲昭连忙否认,说自己不会,这才让只简安了心。只是回味着刚才的话,曲昭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季连笙似乎救了很多人,但没有人拉他一把。他从云端落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日複一日地做着善事?
季连笙此次伤重,应该是上次帮她所致,所以是自己害了他吗?
她是否太自私了,不应该来打扰季连笙的生活?
曲昭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砰”地一声,碗筷掉落的声音打断了曲昭的思绪。
只简不好意思地看向曲昭,“你能帮我把饭菜装起来吗……往日都是公子盛的……”
契机
季连笙是晌午时分醒来的,他熬了整整一夜,才把毒血放干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晕过去的,只觉得思绪很沉很沉,好在没有晕倒很久,否则只简要担心坏了。
季连笙有些愧疚,他挣扎着起来,往四周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只简。他有些诧异,然后看到了旁边的空碗,上边浮着一些油,似乎……是给他喂了鸡汤?
然后他又看到自己的伤口像是被处理过,被仔仔细细地包裹着。
季连笙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怔在原地,表情有些木然。
“公子你醒了!”只简从外边走进来,惊喜地凑到季连笙面前,对着他左看右看,“你觉得怎麽样?”
“已经好多了。”季连笙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仍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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