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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卫辰倒是不置可否，只是又说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关于阿昭，还望婶娘以后嘴下留情。”

“我……”二夫人嘴角有些抽搐，面皮涨红，她看着卫辰，心里慌张，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

然而到底女儿在场，二夫人倒是强硬了一些，“少主，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啊。阿昭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我不盼着她好吗？若是她本分，你们俩的婚事我当然乐见其成，可如今外边传的沸沸扬扬，说她攀上了高枝。她这样分明是在打卫府的脸啊！”

“外界传言岂可当真，婶娘慎言。”卫辰冷了脸，声音也沉了几分。

“若不是真的，为何卫府出了事情，只有少主一个人回来？”二夫人越说越激动，“想当初她可是占了卫府推荐的名额，代表的是卫府的脸面，如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蹤，怎能不让人心寒？”

面对这样的质问，卫辰想起了那日清晨，他等了阿昭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啓程。说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阿昭回来，然而事实已定，他也不想有人去诋毁她。

卫辰闭了闭眼，正要出言训斥，却听见门轻微地响了一下。

他下意识转过身，然后见到了那个他思念已久的人。

她笑着望向他，说道，“我回来了。”

*

推开房门，里边阴沉沉的，透着股药气，隐约还能听到低咳声，整个环境沉闷、让人透不过气。

曲昭同以往那样跟在卫辰的身后，走了进来。然后她看到了卫伯，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睛半阖着，脸上隐有痛苦之色，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半年未见，卫伯老了许多，半数头发变成了银色，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再也不複当年意气风发之态。

“不是说身体无碍吗？怎麽这般严重？”曲昭眼里流露出心疼，紧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自责。卫伯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懦弱地想要推迟自己的行程，简直太不孝了。

“是旧疾发作，谁也没有料到。”卫辰也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父亲。”

这次父亲的确病得严重，他刚才和二夫人那般说，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父亲在外操劳多年，身体早已有很多隐患，如今急火攻心，就严重了起来。

“这不能怪你。”曲昭安慰道，“既然我们回来了，以后就要好好照顾卫伯。”

听到这话，卫辰眼里久违地闪过笑意，他点了点头，又朝前走去，晃了晃卫无殇的身体，“父亲……父亲，醒醒，你看看谁回来了？”

卫无殇缓缓睁开眼睛，因为门开着，外边的光线让他不自主地拿手挡了一下，他往前望去，浑浊的眼眸有了瞬间的清醒，“是辰儿啊，都几时了？”

“父亲，已经申时一刻了。”卫辰将卫无殇扶起，半倚在床上，然后让开了视线。

“卫伯。”曲昭走上前，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阿……阿昭，你回来了。”卫无殇露出欣喜的眼神，随即便发出剧烈的咳嗽，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曲昭连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卫无殇的面前，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卫伯，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喝完水后，卫无殇看着穿着锦衣华服的曲昭，欣慰地说道，“阿昭，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父亲，我让人去给你煮点百合莲子汤。”卫辰见他们如此，很快退了下去，留给他们俩单独说话的空间。

晚宴

“卫伯，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会突然被贬斥？”曲昭不解地问道。

卫无殇叹了口气，说道，“二长老突然身亡，我奉命前去查看，却看见苏衡发了疯似的在残杀枯萍人，所以出言相劝。她表面上应了下来，背地里更加疯狂地杀害枯萍人，我知道后带人将那些无辜的枯萍人救了。”

“回来后苏衡在大长老面前告了我一状，大长老以为我偏袒枯萍人，又因为我虽在二长老手下做事，两人之间却常有不和。兴许二长老身死就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大长老怒火中烧，将我训斥了一顿，让我在家中反省。”

“至于我的病，不过是陈年旧疴，根本没大问题，只是一閑下来，反而成了一件大事。”

“二长老的死怎麽能赖在卫伯你的头上，大长老简直是非不分！”知道真相的曲昭很是愤怒，她没想到滇河的那把火居然兜兜转转居然烧在了自家人身上。

“而且卫伯你也只是为了救人，神殿的长老们难道只分三六九等，如果是枯萍人就活该死去吗？”

卫无殇闻言看了曲昭一眼，“阿昭，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可惜如今我已失势，再做不了什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