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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菜的间隙，童月瞄了李凡一眼，忽然指着头上的簪子道，“阿昭姐姐，你看我头上这个蝴蝶木簪好不好看，是行云送给我的。”

“好看。”曲昭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行云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手这麽巧。”

“是呀，他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什麽时候连雕刻簪子都手艺都学会了。”童月拉着曲昭说话，从行云，又聊到了什麽簪子好看。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一时间，把李凡都给冷落了。

而这时，李凡忽然哎哟了两声，嘴唇看起来有些苍白。

曲昭擡眸，见他这般，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怎麽了？”曲昭问道。

“没……没什麽……可能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了。”李凡说着将自己领口处的衣裳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他又拿出折扇，开始扇风。

“多喝点水吧。”曲昭说着给李凡倒了水。

李凡一饮而尽，眼神里闪动着莫名的光亮，“喝了水，果然好多了。阿昭，再给我倒些吧。”

就这样，他一连喝了三四杯。

等菜上来的时候，李凡隐约打了个嗝，然而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每道菜都细细品尝过来，还时不时地给曲昭夹菜，行为极其贴心。

童月一时都插不上嘴。

而这时，一个年老的乞丐趁着店小二不注意闯进了酒楼，看到曲昭这桌吃的正香，连忙趴到地上乞求。

“各位好心人，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能不能施舍点东西给我。”乞丐衣衫褴褛，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身上隐隐还有难闻的气味。

被搅扰了兴致，李凡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店小二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赶人，“你这乞丐，不知道这是吃饭的地吗？你这臭烘烘的，别人还怎麽吃饭！我看你是存心想搅黄我的生意！”

店小二边骂边往外赶老乞丐，惹得老乞丐叫苦连连。

“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要不是太饿了，我也不敢进来啊。”

李凡闻言闪过一丝不屑，然而夹菜的间隙他看到曲昭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愣了愣，随即扬起笑脸，拉了拉曲昭的袖子，说道，“阿昭，你看这个老人好可怜啊，不如我点几个菜给他，好不好。”

曲昭点了点头，“世道艰难，难得你有这份心了。”

童月见状看向李凡的脸色好了几分，像是感同身受般，她的声音也有些苦涩，“我小时候也受过饿，挨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李凡倒是没想到这小小的举动，会让她们有这麽大的触动。他皱眉思索了片刻，立刻唤来了小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又拿出沉甸甸的钱袋，交代他将这些银钱分发给附近的乞丐。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大方的。”童月看了李凡一眼，终于发自真心地夸赞道。

曲昭也说道，“我请你吃饭，没想到倒让你出了更多的银子。”

“没什麽的，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人受苦。”李凡说道，“可惜这次出门我带的银子不多，否则就可以救济更多的人了。”

“你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曲昭再次劝慰道。

李凡闻言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长相平凡，此刻一笑，却如同黑夜中陡然升起的月亮，充满了光华。

震惊

就这样又休养了两日，终于在一个阴霾天，曲昭见到了童峰。这些日子，童峰早出晚归，手上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也时常能看到童峰运回来的一些重型兵器，还有数不清的机关图纸，曲昭连问候一声的间隙都没有。

而此刻，童峰坐在凉亭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他的脸色似乎有几分苍白，眼底的乌青更是挡也挡不住，看起来很疲惫。

听到脚步声，童峰没有擡头，只是轻声道了一句，“坐吧。”

曲昭在童峰身旁坐下，他身上的血腥气似乎更浓了一些，曲昭忍不住皱了皱眉。

童峰看了曲昭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抿着唇，给曲昭倒了一杯酒，说道，“阿昭，陪我喝一杯吧。”

曲昭没有推辞，将酒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起来。当她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童峰抓住了曲昭，他的手宽厚温热，带着些许茧子，“哪有你这麽喝酒的？这样容易醉。”

“醉了更好。”曲昭推开了童峰的手，仍旧饮掉了杯中酒。

童峰的双眸微沉，说道，“阿昭，你来找我，不就是想问献祭的事情吗？我们之间，没有什麽是不能说的。”

曲昭擡眸望着他，“所以苏衡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童峰的声音大了几分，腰背也挺直了，不知是在说服曲昭，还是在说服自己，他垂着眸说道，“要想成功，必然是要牺牲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