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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怨你做什麽，我想要的，你如今都给我了，至少我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莳柳说着看向了墓碑，语气刻薄地说道，“不过爹娘就没这麽幸运了，你带走了家里的钱粮，说要给家里寻一个希望。他们当初真是望眼欲穿，想你能够回来，结果呢……为了等你，他们活生生被饿死了。”

莳柳这话宛若惊雷一般，连在一旁抓蛐蛐玩的离安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连忙站起来，拉了拉莳柳的衣袖，说道，“小柳，别生气了，我给你抓蛐蛐玩，好不好？”

“我没有生你的气。”莳柳下意识地握住了离安的手。

“那你也别生小雪的气了，好不好？你这样她会伤心的。”离安又说道。

小雪？听到这个称呼，曲昭愣神了一下，接着她看到那个女子转过了身，她眉间一点朱砂，红的刺目，嘴角含笑，无比温柔地朝离安说道，“阿轩，你不用怕，小柳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阿轩……曲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脑中响起自己曾经被关押在神殿时，听到的那女子的哀求。

“大人，朴轩怎麽变成这个样子了？您救救他吧，只要您肯救他，我什麽都肯做。”

所以……离安就是那女子苦苦哀求银渊要救的男人，曾经唤作朴轩，而那女子……曲昭抿了抿唇，望向了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如今叫做负雪。

“啪”地一声，身后出现了枝杈被折断的声音，曲昭暗叹一声不妙，面前就已经有掌风袭来。

掌风掀翻了杂草，隐隐带着香烛纸钱的味道。曲昭猛得从杂草丛中跳将出来，眼角瞥见身后那人快速地逃离而去，忍不住暗啐一口。

“是你？”莳柳看到曲昭出现，眉头微皱，又朝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方才放下心来。

“莳柳姑娘。”曲昭走上前，朝莳柳微微颔首。

“你跟蹤我？”莳柳也微微侧身，她眯了眯眼睛，将身后之人挡在了曲昭视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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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什麽？”没等曲昭说话，莳柳又问道。只是这询问之中再也不複往日的柔弱，反而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小柳，她……她是那个帮我捉蝴蝶的人。”离安看到曲昭，倒是很开心，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就要朝曲昭走来。

“阿轩，别过去！”身后那女子忽然叫道。

离安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道，“小雪，她是个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然而因为女子的呵斥，到底不敢再上前。

“莳柳姑娘。”曲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能请问一下，你和你身后那位是什麽关系吗？”

“这和你有什麽关系，只是凑巧碰到罢了。”莳柳仍旧嘴硬地说道。

“凑巧碰到？可今日是你父母的忌日，她和你一起前来，想来关系匪浅。”曲昭顿了一下，又说道，“何况我没记错的话，你身后的那个女子，是神殿的三长老！原来，你背后的势力，是神殿啊！”

“当然不是！我恨透了神殿，怎麽会攀附于它！”莳柳立马反驳。

“所以你背后的势力，是她对不对！”曲昭用手指向了负雪，眼中泛着摄入的光芒，“三长老，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有什麽事，就直接问我……”莳柳还要说话，却被负雪打断了，她从背后走出来，嘴角仍挂着微笑，看向曲昭的神情，泛着若有似无的慈悲，一如往昔。

“你想问什麽就问吧。”负雪说道。

“你曾经去过朝宗村吗？”

“去过。”负雪的回答轻飘飘的，没有丝毫隐瞒。

曲昭眼神微闪，继续问道，“你认识卫无殇吗？”

负雪轻笑一声，语气欢快，“不可一世的卫大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惜啊，他那般铁石心肠的人，终究还是死于非命。”

曲昭嘴角微扯，“最后一个问题，你……一个枯萍人，是怎麽坐上神殿三长老的位置的？”

话音刚落，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负雪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然而很快，她的嘴咧的更开了，慢慢地鼓起掌来，掌声从弱到强，不紧不慢，“曲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的确比我想象的要聪慧。我藏了这麽久，没想到居然是被你给找到了。”

曲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所以，朝宗村村民的死，我阿娘的死，还有……卫无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是我做的。”负雪朝曲昭走来，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她的外表就像一个不染尘埃的圣女，“曲昭，我帮你杀了卫无殇，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否则，你那样犹犹豫豫，要自我折磨到什麽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