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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没死？”季连笙问道。

“死了。”李凡不在意地耸耸肩，自嘲地笑道，“阿昭当初那一剑可没有丝毫留情，捅得可够深的，你真应该试试……哦不对，你应该是品尝不到了，她只会这麽对我……”

“那你……”

“季连笙，你知道阿昭为什麽那麽讨厌我吗？”李凡忽然说道，“因为我是世间邪恶的化身，恶灵滋养了我。只要有足够多的恶灵存在，我就不死不灭。”

季连笙闻言脸色倏地凝重起来，“你处心积虑地找到阿昭，潜伏在她身边这麽久，是想玩什麽把戏？檀川，当初是我劝说的阿昭，她才会孤注一掷，何况她也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要是觉得心中窝火，就沖我来吧，放过阿昭。”

听到这话，李凡忽然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甚至眼中还有泪花闪动，“季连笙，你可真是无私啊。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我和阿昭相遇，不是我处心积虑。我被再造出来的时候，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根本记不清阿昭的长相。我和阿昭的相遇，是偶然。”

季连笙紧抿着唇，似乎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李凡不喜欢这样的打量，脸皮微微抽动了几分，随即双眸一眯，半真半假地说道，“季连笙，你说，如果我杀了你，阿昭会不会永远记得我？想想还真是有趣呢。”

话音刚落，石壁忽然震动起来，曲昭的青丝开始舞动，眉头紧皱着，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阿昭！”季连笙见状，立刻呼喊道。

李凡的眼眸闪过一丝落寞，他垂下眸子，低语道，“看来阿昭真的很喜欢你呢。”

“檀川，再不制止就来不及了！主子救你，可不是为了看你儿女情长的。”负雪心急如焚，催促道，“而且这不是为了别人，曲昭体内的通天雪是你的克星，如今啓动了法阵，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取走你的性命。”

“急什麽，再等等。”李凡十分坦然的样子，没有半分急迫，“我要等阿昭醒来，我还有话要跟她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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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雪却没有这麽好的耐心，即使受伤，仍旧要联合属下制止曲昭催动精神力。

然而这样的举动当下就受到了李凡的制止，“都别动，给我乖乖地待着，否则后果自负！”

檀川的话，成功让负雪停住了脚步。檀川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要是违逆他的意思，什麽事都能做出来。何况最该着急的人应该是檀川，毕竟受到生命威胁的是他，负雪不认为以檀川的个性，会坐以待毙，遂咬咬牙，挥退了手下，候在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曲昭成功突破阻碍，睁开了眼睛。睁眼的瞬间，她下意识就在寻找季连笙，当看见季连笙在石壁底下时，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观察到季连笙身上满是血迹，显然受了极重的伤，曲昭又面露担忧。

“阿昭，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季连笙察觉到曲昭的情绪，立马说道，“倒是你，你怎麽样？”

“我没事。”曲昭给了季连笙一个安抚的表情。

短短的时间，两人的默契和对彼此的关心展露无疑，他们之间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屏障，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阿昭。”李凡忽然出声打断。

曲昭顺势望了过去，眼里露出了複杂的光芒。刚才的一切，她都听到了。李凡就是曾经的檀川，这怎麽可能呢？两人根本就没有半分相似啊。

檀川自负爱玩弄别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而李凡，这些日子亲力亲为，帮助了那麽多人，这些举动是做不得假的。

曲昭还记得三日前，他们的匆匆一面，那时她是真心将他当做朋友的。

而此时，李凡就这麽站在离她不到一丈的位置，身穿紫衣，嘴角含笑，静静地望着她，宛如邻家的哥哥。

“阿昭，你失蹤的这几天，我很担心你。”李凡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试图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曲昭仍旧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李凡，曲昭心底有太多的疑问。

他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又为什麽隐瞒身份潜伏在自己身边？但如果是演戏，能如此逼真吗？何况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是嘲讽她的最好时机吗，他又在等什麽？

对于檀川，曲昭至今想来心里涌上的还是憎恶，甚至是仇恨，但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她发现自己始终无法硬起心肠。

何况当初的檀川已经被她杀死，如今的李凡并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良久，曲昭终是叹了一口气，喊道，“李凡。”

听到这个名字，李凡的神情骤然松懈了下来，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阿昭，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是吗？” ', ' ')